玄云就这瞪着眼睛,微微张着嘴,整个人,每一寸肌肉,都僵硬了下来。
“玄云前辈,酒来了,您喝呀……”白诺馨带着泪眼,还在继续往玄云的嘴里面倒酒,而玄云的喉咙,却像是关了阀门的漏斗,无论怎么往里面灌,酒就是不进入他的胃里面。
酒水溅了一地,也沾湿了白诺馨那被灭道刚才那一剑轰炸得破出一个大口子的手臂,酒精浸渍在她的伤口上,让她的神经一抽一抽的,那痛苦,就如她现在的抽泣声,不大不小,却很揪心。
玄云就这么死了,因为我而死。
他本可以躲开灭道那一剑,却为了救我,硬是站在了原地。
多年以后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非要救我,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师父,就算嘴上说了,心里也不是认真的,这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我是他的徒弟,也只不过是个刚入他门下的孽徒,我从来不懂得尊师重道,从来不尊称他韦师父,也从来不会把他看得高高在上。
他真不应该为了救我而死,这样不值得。
此时的我,当然不会去想这些,我只悲愤不已,像疯子一般对着灭道狂轰乱炸,我手中的剑,就像是厨师手中的菜刀,而灭道,则被我看成了一根难以*一*本*读*小*说 .砍断的猪大腿骨头,我现在死咬着牙齿,狂砍乱劈,就是为了剁碎这一根连狗都啃不动的骨头!
蝠神配合着我的节奏,一同攻击。
灭道渐渐抵挡不过来,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可能不会想到,昔日那个吊儿郎当,猥-琐儿戏,没心没肺的广功南,认真起来会是这么一个疯子。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当初那个菜鸟进入鬼域能活着出去,就是因为这一身疯劲,凭着这疯子的魔怔,以及那被他称之为小聪明小把戏的狡黠,这才从炎魔手中拿到了天灵紫石,又在蝠神眼皮底下,胜了他那么一招半式。
我的胡砍乱劈,对灭道来说,其实形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再配合这蝠神这曾经的剑神的一招一式,这威力就大了。
一个是有招有式,而且招式精妙绝伦,另一个是没招没式,而且每一招都没有章法可循。一个人要应付这样的两个人,估计在牛叉,也会有所慌乱,因为他既要应付有招式的,又要提心吊胆防着没招式的,在二者之间不断切换,恐怕换做一般人,不被砍死,也会被折磨疯掉。
我还在继续胡乱砍着,蝠神则继续打出精妙绝伦的招式,眼看着灭道就快要垮下来了。
这时,他竟然不顾蝠神对他胸前刺去的一剑,直接掏出符纸,便对蝠神扔过去。
他被逼疯了,俗话说狗急了会跳墙,用来形容现在的灭道,就再形象不过。
他竟然不顾肩甲被刺穿的危险,硬是要用符纸来击退蝠神。
这其中的固执,甚至说是不理智,恐怕让人很难理解。
不过,我却明白他为何如此。
因为如果他再不搏上一把,等我们完全将他压制住的时候,那么他就连出符纸的机会都没有了,到那时候,他会死得更惨。他只要击退了蝠神,让我俩没了配合,再来分开对付,那么,到时候死的肯定会是我们,而不是他。
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一招得逞的。
蝠神早就尝过符纸那酸爽的滋味,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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