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凡啊,我是你妈,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快快乐乐的,只是妈身上担子重,我怕死后没有脸去见廖家的列祖列宗,才不得不这样做,现在妈老了,能感觉到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想法也变得简单了,只希望让廖家有后,以后我也不会逼你们那么紧,你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什么样的生活吧。”
“妈······”听着她煽情的一番话,雨凡的心中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过妈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杜鹃性格刚烈,你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你们不是般配的一对。”
“你十三年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电话那头的房爽轻笑一声,“事实证明,我说对了,她的确不适合你。”
“这一次,你会看走眼的。”
“希望吧。”
挂断电话,雨凡第一次有些同情起自己这位记忆中一直雷厉风行的母亲来,她的苦衷他好似懂了一点。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通电话却差点要了一个人的命。
对于心情愉悦的人来说,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一眨眼,四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我的瘪瘪的行囊一天天鼓了起来,里面放着许多照片还有一些我路过各个地方,寻找一些有价值的纪念品。
肚子中的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肚子好似气球一般,站着我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脚了,每次产检,医生都会感叹里面的的小家伙可真大,我自知再也走不动了,就在法国一家医院待产。
现在我期盼的一件事情就是小家伙早点出来跟我见面。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每天都翻看一些杂志和报纸,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看见关于洛城市的报纸,虽然已经过期了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还是好奇的拿起来翻看起来。
忽然一则不太引人注意的标题让我蓦然睁大眼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我叫了一声爸,就急匆匆跑出了病房,还没有来到电梯口,肚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身也涌来一阵温柔的触感。
虽然是第一次怀孕,我也知道是羊水破了,暗叫一声,不好,孩子你出生的真不是个时候,我用手扶着墙,稳住身子,经过的护士见状,慌忙将我扶了起来。
时间不长,我就被推进产房,脑中不停闪过那张报纸上的内容,以至于医生叫了我好多遍都没有听到。
“你的家属呢?”
我无力的摇下头,“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吧。”
“是这样的,你的孩子过大,需要剖腹产,必须有家属签字才行。”
“不行,我要自然生产。”不知道我爸具体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生完孩子以后,必须马上回国,如果剖腹产最少也要休养一个星期。
“这······”
“医生,我能坚持,帮帮我。”肚子疼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我不由得紧紧地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见我如此坚持,最后医生让我签下一张手术同意书,我就开始了一场痛苦的生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嗓子都喊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折磨人的小家伙还是不愿出来,最后,医生见我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劝我剖,我咬着牙,摇了摇头。
痛还在继续,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眼泪滑过眼角。
洛城市,一直守在杜君病床前的雨凡,觉得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已经四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如果不是他威逼孙露,知道她之前给她打过电话,他真的以为她出现了意外。
现在杜君因为心脏病复发躺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医生说病人的随时可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可现在他仍然是联系不上她,一想到她回来知道父亲已经离世的事情,肯定会自责的一番,他就焦急起来。
特别是今天,他总觉得心上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着一般。
病房中空气有些沉闷,他刚欲起身出去走走,恰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带着一顶帽子和墨镜的赵倩出现在房间中。
虽然现在已经快要步入冬天,厚厚的棉衣也遮不住她明显鼓起的肚子。
“妈不是让你不要出来走动的吗?”
“你放心,我很小心,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赵倩委屈的低下头,“叔叔还没有醒吗?”
雨凡没有回答,对于这个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女人,他的已经深深地厌倦了,特别是看到她的肚子,他就有种深深地罪恶感。
“杜鹃还没有回来?”赵倩早就已经改掉了三弟妹的称呼,好似这个人至于她就是一个大路边的人,她才是雨凡的妻子一般。
雨凡轻轻皱下眉,“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回去吧。”
“我也只是担心你要兼顾两个公司还要照顾叔叔,身体会吃不消的,我想帮你分担一下。”说完,刚欲过来将杜君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拿进去,被雨凡呵斥住。
“不许碰他。”
“雨凡,我······”
“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去。”见到她的眼泪就要流下,他脸上闪过一抹明显不耐。
见到他如此冷情,赵倩委屈的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这个月底是我的预产期,希望你能陪我进产房。”
“到时候再说吧。”
赵倩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雨凡。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雨凡起身离开病房,他等不下去了,他知道杜鹃离开的那天是千浩泽送她去机场的。
今天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从他的嘴中知道杜鹃到底去哪了。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千浩泽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她也一直没有跟自己联系了。
法国某医院,经过一阵身心力竭的奋战,一声强有力的婴儿哭声,让产房中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我刚欲起身下身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再次躺在手术台上,时间不长我就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看着躺在我身边小床上的胖乎乎的小脸,他除了白嫩的皮肤,样子和雨凡一点相像之处都没有,我伸手触摸一下他弹性十足的小脸蛋,为了生他,我可是真的去了半条命。
忽然,进入产房时的那张报纸的内容闪过脑海,不顾医生的劝阻和身上的不适,我坚持起身。
我要回国,可脚刚刚踏在地上,我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肯定受不了旅游的颠簸,思来想去,我只能打开已经将近五个月没有开过机的手机,还好,由于我隔几天就充电,手机没有任何故障。
刚开开机,一条条信息提示的声音好似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我连看都不顾的看,快速找出西晨的号码,心中不断祈祷他千万不要换号,更不好关机。
当听到那边一声声滴滴的声音时,我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西晨并没有拒绝,当天下午就飞了过来。
我在孩子的额头上用力印下一吻,感谢的抱了下西晨不舍转身。
心中默念,孩子,等妈妈回来接你。
当我登机的时候给犹豫再三还是给雨凡打了一个电话,当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雨凡激动哽咽的声音。
“你还好吗?”
“我爸他······”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雨凡沉默一下,急促出声。
“六个小时以后去机场接我。”
从他的语气中,我知道父亲的情况并不乐观,但同时有个疑问盘旋在我的心头,我的父亲怎么会突然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