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装束出宫?”
这少年骑士正是易钗而弁的晋阳公主,她闻言蹙了蹙柳眉,冷声道:“让你接旨便接旨,何须这么多的废话!”
倘若是别人这般训斥自己,李恪说不定当场便要翻脸,然而这娇滴滴的公主可是父皇的心头肉,即便贵为吴王,李恪也不敢造次,只得忍下心头的怒火躬身道:“臣李恪,迎接敕旨。”
乘着所有人低头接旨未乘留意的时候,晋阳公主瞄了瞄刑台上的余长宁,并对着他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这才展开敕旨朗声读到:“朕今日思之,觉得国子监祭酒、同中书门下三品余长宁银乱宫闱一案颇有蹊跷之处,先将此案发回三司重新进行审理,着令吴王李恪立即将人犯交由特使带会。敕令。贞观二十一年三月七日。”
清朗的声音堪堪落点,人群陡然发出了一片哄哄嗡嗡之声,谁都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特别是罗凝等人,当真称得上是喜极而泣了。
李恪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声道:“将敕旨拿给本王看看。”
晋阳公主不悦一哼,冷声问道:“吴王难道以为父王的敕旨还有假的不成?”
李恪眼见晋阳公主给他扣了一个藐视天子的罪名,慌忙说道:“非也,本王只想细细端详,了解父皇旨意。”
“哼,父皇说得清清楚楚,此案发回三司重审,将人犯交由特使带回,你耳朵难道聋了不成?”
被晋王公主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揶揄教训,李恪满腔怒火却是无从发泄,立即落了一个大红脸。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间,阴宏智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李恪依言点头走向一边,刚刚站定,阴宏智立即小声道:“以在下看来,晋王公主手中敕旨必定是假的。”
“什么?假的?”李恪陡然一呆,愣怔怔半响不能置信地说道:“不会吧,晋王公主岂敢假传敕旨?那可是杀头重罪啊!”
阴宏智捋须淡淡道:“常言道救人如救火,倘若陛下决定刀下留人,一定会派出身边近臣前来传旨,岂会还有时间等着晋阳公主换上一身男装前来,在下觉得只怕这晋阳公主早就穿好男装备好敕旨,眼见即将行刑,按耐不住便出现救人。”
一番解释合情合理,李恪缓缓颔首,再次看向晋阳公主的目光中已没有了起先的忌惮。
他缓缓地走到马前,好整以暇地开口道:“晋阳,你手中的敕旨当真是父皇的旨意?”
“对!”晋阳公主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好,本王立即跟着你回去面见父皇,看看父皇是否下了这道敕旨,你看如何?”
晋阳公主怒道:“要去觐见父皇你自己去就是了,本宫现在就要将余驸马带走。”
“呵呵,晋阳,你手中的敕旨是假的吧?”李恪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淡淡道:“你可知道假传敕旨是什么罪?即便父皇对你疼爱万分,这样滔天的罪行也不会饶恕你,劝你快快离去,休要逼本王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