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尴尬的?他是gay呀!
女孩子身上还穿着他的浴衣,大大的领口敞开着,长发柔柔地覆在白皙的脖子上,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她清甜的味道,此刻正眼神明湛地跟他对视……易子郗突然别扭地弹开目光。
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外,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异性,如今被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孟遥光又不安地翻了个身。
白色的暖被下动了动,很快的,一件灰色的浴衣就被踹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
孟遥光只穿着贴身的内衣,卷了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了,月寒如冰。
由于睡眠质量一直不佳的缘故,易子郗习惯睡前喝小半杯红酒,今晚破天荒喝了一杯烈性的鸡尾酒,后劲很大,他似乎有点醉了。
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头疼得厉害,实在撑不下去了,易子郗凭着骨子里对这座屋子的熟悉,脚步微乱地回了房间。
易子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都说酒醉误人,平时警觉性那么高的一个人,躺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气息,鼻间似乎缠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然而,却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于是也没放在心上,一个翻身,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易子郗摸到怀里软软的一团什么东西,滑滑嫩嫩的,似乎手感极好,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睁开眼睛……
柔淡的灯光下,那张曾经不经允许闯入他梦中、甚至害他几夜无法安睡的脸渐渐清晰,黑长卷翘的睫毛轻而柔地煽动着,吹弹可破的雪肤染了一层淡淡的粉。
莫非……这又是另一个荒唐的梦?隐藏在黑影中,易子郗先是怔了怔,喉间的突起重重动了动,目光凝滞地看着眼前这张无辜的睡颜,呼吸渐渐地乱了……
若这只是一场梦,醒后只有他心知,那么,又有何畏惧?
或许是感觉到了凉意,易子郗刚伸出手,怀里的人就缩着温软的身子更深地钻,裸露着的柔软肌肤紧紧贴着她,那真实的触感让他浑身剧烈一震,这不是一场梦!她……是真的!
下一刻,易子郗未经思考就把她推开,如临大敌地翻身下床,迅速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冲刷着身体,然而,源源不断的燥热依然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深处汹涌上来,易子郗狠狠咬着牙,几乎把牙根咬断。
不行,计划有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影响他,等芯片破译后,或许他要慎重考虑把她送离身旁。
入夜后,荀家的客厅依然灯火通明,细觉之下,气氛不是一般的凝重,连平时活蹦乱跳的荀花花都端正着腰规规矩矩地坐着。
孟璟毕恭毕敬地给坐在沙发上的人递上一杯热茶,假装糊涂地试探,“爷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劳您亲自来s市?”
见他没反应,孟璟又神情惊恐地举起两根手指,“我发誓,我每天都兢兢业业上班,没有调戏小姑娘,下班了准时回家,也没有出去跟谁厮混……我在外面绝对、绝对没有给您丢脸!”
孟老司令冷哼了一声,手里的拐杖重重在茶几上敲了几下,青绿色的茶水沿着杯壁流了出来,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似乎夹杂了莫名的怒气,“少跟我来这套,你的那点破事能瞒得了我,要真的算起来,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是是是!”孟璟孙子似地应着,“爷爷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妇人,身上还穿着睡衣,不过依然难掩端庄秀气的气质,“阿璟,你就少贫嘴了。”又看向对面的老人,柔声问道,“爸,这么晚了,您匆匆到来,又紧急地把我们召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老司令这时候才神色稍缓,喝了一口茶水顺了气,才慢慢开口,“听说那个小丫头前段时间来s市了?”
前几天他出国和几个老朋友叙旧,想起自己的小女儿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反正也许久未见了,于是邀着几位老友一起来到了她就读的学校,却被告知查无此人,后来才知道,这个当初他亲自挑选的世界名校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叫“孟遥光”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