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
萧玄频频报路,巫高紧跟不敢落后,“看来真有阵法!”
萧玄回头眼神古怪撇一眼巫高,说道:“你们巫氏自黄帝起,数千年文化皆有参与,难不成你们这些巫氏子孙,还怀疑你们的先祖曾创立的辉煌?”
巫高哑然,他竟从萧玄嘴里听出了几分对华夏文化的尊崇,在他看来,萧玄可是个狂傲得眼睛里只剩下自己的人。
“到了!”
随着萧玄的声音,巫高看到了一团未燃尽的篝火,跳跃的火焰上还在哧哧的燃烧着一具婴儿尸体,焦黑的尸体和空气的臭恶让人心悸。
巫高也是个胆大的主儿,强忍着心头不适,箭步上前,竟三下五除二,就将篝火上的铁架扯了下来。
却不料被萧玄一声怒斥:“你特么就是标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动这玩意儿作甚?”
说着,萧玄一把扯过巫高,飞快将铁网上的婴儿尸体重新放回了篝火之上。
巫高涨红了脸,倔强的僵着脖子,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像是很努力才压住了被责的火气。
“这是生门明火,没有这堆火,等会儿咱们下去,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上来的路!”萧玄淡淡说道。
“下去?你是说大长老下到墓地下去了?他挖了祖宗坟墓?”巫高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萧玄哼了声作答,拉起巫高的手,指甲尖儿在他手背上一划,当场划破一道口中。巫高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挣扎了下,却被萧玄拉住兀自让鲜血滴在了婴儿尸体上。
“古书离不是说成年男子中指血液阳气最重吗?你弄破我的手背做什么?”巫高倒是不愚笨,自以为看明白了些许,张嘴说道。
萧玄哼了声,说道:“我是请怨婴指路,不是与怨婴结仇!”
“什么意思?”
“这个位置是阵中至阴之地,也就是死门。怨婴守此门,篝火意为火山,在火山受刑,不得随意离开,可这阴气虽重,却非阴司,为了冒充此乃阴司,而使怨婴不离,我猜是以你们巫氏之血封。自然也要巫氏之血开。篝火不灭,怨婴不死不离,怨婴不死不离不入阴司,这篝火自然不灭。才能免了被困在下面,不辨阵脚,到时迷了路。”萧玄快速而简单的解释了句。
可这个解释对于巫高而言,还是有些高深莫测。或者说这些话从一个茅山道士之类的人口中说出来,也比从萧玄口中说出来要让他容易接受一些。
萧玄可不管巫高能听懂几句,他只是不想巫高心思太多,误了事儿,才愿意多说一二。
果然,在鲜血完全融入那句已然成焦炭的婴尸上后,约莫过了半分钟,焦黑的尸体竟然动了,跳跃的火焰光中,突然多了似真似假的幻影。
一个白白胖胖浑身发光的男婴,在火光中跪爬,可怖的是这男婴浑身血泡,就是被火烧灼了溃烂的那种血泡,让人又恶心又怜悯。
巫高揉了揉眼睛,总以为是幻觉。
“别乱揉眼睛,看他指路!”萧玄像是早就知道巫高在此刻可以通灵了似的,淡淡说道。
而萧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也在此刻通灵。在以前,他的确能感受到阴气,但是像现在这般通灵所见,却是头一遭。
萧玄想,这怕也是鬼符令融合后带来的。至于巫高,巫氏血脉开封,自然可见。
此时不容杂念,萧玄看得清楚,婴儿手指方向竟是朝下,一张一合的嘴巴,却是不知在说什么。
“……”萧玄犯难了,这场景跟他想象中的差别也太大了,这婴儿说得是什么玩意儿?
可这时,却见巫高莫名瞳孔放大,喉间一阵滚动,声音直打颤道:“他说,他说路就在咱们脚下!还说,要我度他……萧先生,怎么办?”
巫高说话间,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萧玄挑眉,扬起大巴掌拍向了巫高的脑门,这一巴掌直接拍得巫高脑中嗡的一下,就跟被门撞了似的。而也正是这一下,巫高忽然见眼前所有幻象都已不见了。
篝火还是篝火,冒着黑烟。焦黑的婴尸依旧,早已面目全非。
“心智要坚定,时刻不要忘了,你是人!”萧玄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像是在骂人的话。
可巫高却知道萧玄这话的意思,一下后背又是一阵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
“路在脚下!”萧玄不轻不重的踩了几下地面,面露了些许难色。找不到路,说起来可真是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