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悄悄走了好几回。摸出信心来了,才敢成行。”
苏澹赞同地附和着,“督帅说得对。南海的朝廷水师,就等于是个摆设。就连叶波岛以东的土著海盗都看不起他们。南海以前是西关商会的地盘,四海公会后来插手进去,但是时日太短,很多残余势力都没有铲除掉。”
杨瑾眼睛一亮,抓住苏澹话里的意思,“澹然的意思是,因吉利这次冒险,有西关商会做内应和引路人?”
“我想不止。南海诸国,应该也有对我朝不满的势力。他们是南海地区的地头蛇,给因吉利船队带路,很容易就避开柔佛海峡。”
苏澹的话让杨瑾点了点头,“从传良刚才说的通报看,因吉利人还得到了东倭的支持。居然收容他们,休息待战不说,还派遣了五千武士。这是藩属国对宗主国的挑衅。”
岑国璋朗声说道:“因吉利,天竺,安南南阮藩,南海诸国,西关商会,东倭,他们都是共犯。这次被外敌入侵直隶腹地,威胁京师,惊扰天子,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耻辱!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等必须奋力一战,先驱夷兵,再一一征讨这些共犯诸国,讨回血债,以雪奇辱!”
岑国璋慷慨激昂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响,在座的人都一脸激昂,唯独知道内情的两三人,如苏澹、杨金水。心里却在惊叹,督帅好算计啊。这一出借刀杀人,不仅能实现明盟的政治诉求,还把因吉利、天竺、南海诸国、东倭和西关商会全部装了进去。
以后整顿水陆两师泛海讨伐,绝对地师出有名。公仇私仇一块儿报了。
当然,首先当务之急是如何勤王护驾,打败和清剿深入京畿的敌军。还有江南的天理教贼军,这些日子也在蠢蠢欲动,想必是接到外援已到,赶紧响应的消息。
该如何办?大家目光都盯着岑国璋。
“勤王的旨意应该很快就下来。勤王要紧,但是江南剿贼也不能放松。一旦松懈,露出空档,被贼军抓住机会,打破包围圈,我们一年多的辛苦就白费了。所以,我们必须先把东南战事稳住。以防守为主,适当进攻和反击,保持主动权。”
“同时抽调精锐,北上勤王。敌军有两万五千人,我们必须抽调出三万人,再能确保万无一失...”
正说着,有传令官在门口报告,“急报!安国公率紧急抽调的镇戎军两万,会同西山营六千、京营禁军一万五千,出京迎敌。二十日进驻通州,二十五日在香河县张家湾与夷军决战。”
“安国公先遣镇戎军六千铁骑冲阵,被夷军用火枪火炮,乃至火箭炮轰击,死伤惨重。夷军继而反击,安国公率镇戎军余部、西山神机营与敌军主力激战。东倭营绕道攻击京营禁军,一万五千人被五千倭兵击溃。溃兵还冲乱了西山神机营的火炮火枪阵地。”
“夷军趁机全线反击,以一千西克骑兵为死士,冲击西山神机营阵地。西山左营营官方式忠弃军逃跑,继而西山营溃败。镇戎军独力难支,遭夷军火枪火炮和火箭炮轮番轰击,死伤殆尽,最终全线溃败。安国公、长安侯以下十一人殉国...”
这消息就像炸雷一样,让会议室里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五万镇戎军,因为东南战事先后抽调了两万五千人南下,死伤殆尽。张家湾一役,又损失了两万。打光了,真的全打光了。”王审綦喃喃地念道。
有见识的人,如杨瑾等人心头猛地乱跳,镇戎军完蛋,西山神机营完蛋,剩下的十万京营禁军就是一堆渣子。
这就意味着,朝廷在直隶附近,已经没有强有力的生力军。
罗人杰却在一旁唠叨着,“东南战事已经充分表明,十万京营禁军是些什么玩意。安国公怎么还要带上他们去打仗?是生怕自己吃不上败仗吗?”
“牵涉太复杂了。京营禁军是御林军,带上他们去打仗,更多的意义是让他们代表皇上和朝廷监视各军。安国公也是迫不得已。”做过顺天府尹的杨瑾解释道。
“还有其它的吗?”岑国璋转头问道。
“报告督帅!京师里还传来了勤王诏书,同时还有皇上北上滦平城避暑的旨意。二十三日凌晨,皇上带着皇后妃子皇子等一千余人,在五千禁军的护卫下,出安定门,直奔滦平城。”
“什么!这个时候避暑?”
众人面面相觑,皇上这一回是逃得真干脆利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