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瘦肉、萝卜和粳米,正在给你熬粥。稍等就好。”
岑国璋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县里几个秀才忽悠自己,去观月阁举办什么《富口县第四届春江花月品诗大会》,结果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花得干干净净,连吃饭都成问题。
原来娘子是误会我担心晚饭没有下落。唉,我都这般胡闹,她还如此体贴我。真是,太贤惠了!
这么好的娘子,怎么不好好安心过日子呢?前身实在是太混蛋了!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才把我给穿过来。
放心吧前身,你可以安心地走了。汝妻就是吾妻!我自当好生待之!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喝了一碗瘦肉萝卜粥,岑国璋觉得身心恢复了一大半。他不顾玉娘的劝阻,慢慢走出屋来,在外面透透气。
很破旧的院子,围墙不过肩膀高,一扇木门歪歪扭扭的。院子不大,二三十平米,泥地坑坑洼洼。左边两个木架搭着两根竹竿,上面晾着衣物。靠屋墙有口大缸,里面盛满清水。旁边放在一套木桶扁担。
屋子只有一间,就是自己睡的那间,木板搭建,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出原色。屋顶稀稀疏疏铺着瓦,到处垫着茅草补漏。左边是泥胚搭的厨房,长年累月烧饭做菜,到处是烟熏火烧的痕迹。
右边是用泥胚、木棒、杂草搭建的茅房,就不描述了。这也太寒酸了。
自己是县衙刑房书办,算起来也是小有实权的股级干部,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大顺朝的公务员,廉洁成这个样子了?
“相公,不要着急,等缓段时日,舅父那边把地租汇回来,我们还了欠债,就能搬回原宅居住了。”善解人意的玉娘又劝慰道。
想起来,自己为了办那个《富口县第四届春江花月品诗大会》,把原来的宅子质押,然后被迫搬到这里来了。
真想抽前身几个大耳刮子!可是一想,现在换成自己,下不去手。好,自己已经不是前身那个废物。既然穿过来,这责任就该担起来!
麻蛋的,明天去县衙,先主动接过那口锅,做人做事,态度很重要。既然躲不过,就好好想办法,绝境里搏一把!在这大顺朝里干一番更辉煌的事业来!
岑国璋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开始满院子找活干。在他的思想里,那能让女人干活?自己曾经娶的老婆,只负责貌美如花,十指不沾阳春水。
想拿起木桶去挑水,水缸是满的;想去劈木柴,柴火码得整整齐齐;想去洗碗,发现厨房空荡荡的,两口碗,两张碟,洗得干干净净摆在那里。
想去打扫厕所,这个还是算了。这种土茅房,跟抽水马桶的洗手间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请神仙来也清洗不干净。
转了一圈,岑国璋实在找不到可以干的活,有点埋怨道:“玉娘,你怎么这么勤快啊,总得给我留点活吧。”
玉娘忽闪着大眼睛长睫毛,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己的相公。
晚上,整个富口县城陷入安静,慢慢沉入到黑夜之中。
玉娘就着豆油灯的光,铺好床褥,然后卷起一床薄薄的被褥,铺在屋里旁边的木板上,准备在那里睡。
怎么回事?岑国璋纳闷了,好好的两口子,住一屋还搞分床睡。难道前身是弯的?他跟玉娘成亲只是掩护?
想到这里,岑国璋不由打了个寒颤。
“娘子,怎么还要分床睡?”岑国璋腆着脸问道。
玉娘羞红了脸,就像美玉沁了胭脂。低着头,羞涩地答道:“妾身知道些医理,相公惊神未定,不宜,不宜...房事。”
最后两个字,仿佛是从她的嘴巴里悄悄漏出来的,轻飘细微。
看着玉娘羞涩的样子,岑国璋越看越怜惜,一把就把她抱在怀里。
“现在晚上还有凉气,你去木板睡,容易着凉。到时候你也病了,谁来照顾我?一起睡床吧。我发誓,只是抱着睡,绝不轻举妄动。”
岑国璋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心里却异常欣喜。
自己娘子看着单薄瘦弱,但是抱起来却有肉。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该有弹性十分Q弹,跟骨瘦如柴绝不挨边。
这要是跟着自己回到现代,做导师开身材管理班,估计三年就能上市。
“真的,不轻举妄动?”玉娘弱弱地问道。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岑国璋信誓旦旦,终于把玉娘劝上了床,睡在一床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