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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眼。
我悟了。
“洋行!他要去洋行!”
洋行里关押着几名修女和一名神父,义胜拳特意留下活口,作为人证。
那不祥必是去洋行救人。
这世道,洋人的命比大恒人精贵,而洋人内部也分贵贱,其中教士的命是最贵的。
教士有难,教会还有西夷各国都会千方百计营救。
除了救人,还能消灭人证,尽量减少不利的舆论影响。
陈阳隐隐直觉,这不祥敢孤身救人,必是洋人中的精锐,怕是不好惹。
陈阳从不冒险,他的底线就是不暴露自己,将冲突局限于纸人层面。
万一输了,也不过损失所有纸人,自己还有一条退路。
暂时不招惹那不祥,但也要了解他。
陈阳定了策略,决定在洋行布控,看看风头先。
若是风紧,就扯乎。
若是风不紧,呵呵,精锐又如何,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
清溪城,方家大宅。
五进的大宅子,有池有亭,是城内首屈一指的门第。
“乌柏大人,这大热天的,您还要亲自赶几百里路过来,太辛苦了,小人真是感动不已,要说信仰真神的子民,都指望着您呢,您就是下凡的天使啊!”方兆宏露出谄媚的笑容。
他身旁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胖子,正是之前追踪陈阳的那位。
“为了解救真神的儿女,这点辛苦不算什么,洋行情况如何?”乌柏摆了摆肉乎乎的手掌。
“您别担心,我的内线一直盯着,拳匪要利用他们抹黑神教,不会伤害他们,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方兆宏道。
方兆宏的一个族弟,从小就进了红夷国怡盛洋行作学徒,后来升了主账,再升成买办。
因为这层关系,方兆宏早早搭上了红夷和教会的线。
父亲方承章时日不多,朝中又无靠山,方兆宏作为长子,主持家族事务,操心的就是如何维持方家的门楣不衰。
眼前的时局,最大的靠山便是洋人了。
“我已说服县令投诚,届时让县令下一道命令,便能救出兄弟姐妹,那些拳匪还是认朝廷权威的。”方兆宏表功道。
“很好,若能成功救人,我会给主教大人如实汇报你的功绩。”乌柏点头道。
方兆宏内心狂喜,若能得主教赏识,等于有了免死金牌,可以在大恒横着走了,除了洋人,就连皇上也不用放在眼里。
“乌柏大人,我已派人通知知县准备,一切正按照计划进行,离营救还有一段时间,家里备好了一桌上等的酒席,还请您移步。”方兆宏微躬身子。
听到酒席,乌柏吞了吞口水,说道:“方,听说你们恒国人吃狗肉?”
方兆宏立刻联想到红夷国人爱狗如命,绝不能因此得罪了他,连忙跪下道:“大人恕罪,恒国人野蛮未开化,素质低下,远远落后贵国,是有一些不文明的丑恶陋习,小人每每思此,莫不痛哭流涕,幸运的是,教会并没有放弃这片土地的子民,当文明之光普照,恶之花必将凋零,那些陋习也会杜绝的。”
说着说着,方兆宏有些哽咽了。
乌柏摸摸脑壳,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想哪去了,我从来没吃过狗肉,想尝个鲜。”
方兆宏愣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还带着泪花的脸绽放笑容:“您不早说,要说这狗肉啊,还是贵省的花江狗肉最地道,我马上安排大厨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