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管他叫“神医”。那刘郎中一听,便松了一口气,忙携起袖口揩了揩汗珠子。可裕福晋一听,却显些晕过去,将堂堂的金枝玉叶说成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若是真的出了事,即便是让整个裕王府陪葬也不够。
明知是死,可却也知压根儿就拦不住,她这个儿子,自幼便是个倔脾气,像极了他阿玛。
进了屋,众人七手八脚扶着清欢平趴在床上,到底是个姑娘,就让丫头只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早已是鲜血淋漓。刘郎中一面查看伤口,一面命厨房熬来浓浓的参汤让她服下,吊着一口气,好让她在拔箭的时候撑住。
清理干净淤血,刘郎中垂首回道:“贝勒爷,这箭伤位置极险,虽未伤及心脉,可定已伤到大血管,拔箭的时候定是疼痛难忍,万一……万一这位姑娘一口气上不来……”
毓宁心里一惊,却已扯住那刘郎中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说道:“哪有什么万一!若是医不好她,我今天就把你们全杀了陪葬!”
那刘郎中哪里见过这世面,已是两股战战,吓得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连连叩头:“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
裕福晋见状,忙斥道:“你这孩子混说什么鬼话?”忙教人好生扶起刘郎中,好言问道:“刘大夫,您说实话,您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小的……小的只有六成。”
毓宁双眸闪过一丝寒光:“我也只要这六成。”
清欢却咳了一声,气若游丝:“三贝勒,生死由天定,莫要强求。”
他的神色却温和起来:“你不会有事。”
那刘郎中回道:“小的需要一个人来扶住这位姑娘的身子。”
裕福晋忙上前说道:“我来吧。”
“福晋力气小,小的担心会按不牢靠。”
“我来。”毓宁不由分说便坐在床头,将清欢的下巴搁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清欢,你莫要怕,我就在这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料,倒像是某种花香。腰间的帉带上挂着一枚如意云纹佩,恰好衬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倒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刘郎中洗过双手,正要拔箭,清欢却在他腿上动了动。他立即俯下身,却见她竟是冲他笑了笑,伏在他耳边说道:“三贝勒,我若是死了,你就让皇阿玛将我与我额娘都送回西北去,与我阿玛葬在一起。”
他心中一痛,说时迟,那时快,刘郎中已一手握住箭身,奋力一拔,清欢只觉剧痛难当,浑身抽搐了一下,却被他双手箍住,动也动不了,扭头便朝他手腕上咬去。血腥的气息一下子冲入口腔,他却一动不动,连一声也不吭。
大夫用浸了止血散的纱布层层叠叠地按住伤口,她觉得浑身直冒冷汗,没多久又再次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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