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效军军帐之中,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几个卫兵小心翼翼的端着茶壶和一些吃食走进军帐,分别分置在几位神色严峻的军官案几上。
正首的高一功脸色也不好看,一旁的李炎倒是没那么难看的脸色,但也是一脸凝重,至于其他将帅各个都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感觉,卫兵们小心翼翼的放置好茶水就立马退了出去,生怕被殃及池鱼。
哐当一声,满身披挂的郝永忠率先站了起来,猛然走到军帐中央,抱拳说道:“总哨、观军,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一功此刻内心很是烦躁,见郝永忠说话,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郝永忠得了首肯,这才朗声说道:“观军,既然是要打洛阳,为何先前不说,如今到了宜阳才讲,教兄弟们猝不及防,这般怎么个打法?”
言语之中不难听出对李炎的诘责之意,但郝永忠素来行事粗鲁,备效军中又只服高一功,对李炎自然缺乏敬畏。
“郝永忠,不得无礼!”坐在一旁的张洪不满的出言打断道,备效军中他是跟李炎走的近的,自然行事偏向李炎,虽然这次事发突然,他也猝不及防,但言语之间还是会回护李炎。
“俺没有冒犯观军的意思!”郝永忠大声道:“但这事没个讲法,俺跟弟兄们没法交代!若不然便请免了俺的哨长职务。”
“郝永忠!”闻言高一功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案几,厉声叱骂道:“不想干便滚出去,备效军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莽汉!滚出去!”
高一功一发火,让本来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郝永忠瞬间吓成了阉鸡,垂下脑袋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见此,李炎连忙出口劝谏道:“总哨不需动怒,郝哨总的看法也是情有可原,此事是我做的不厚道,不怪郝哨总。”
李炎开了口,李来亨,黄色俊等人也纷纷出言开解,高一功这才缓了缓气息,哼了一声,让郝永忠滚到一边去。
郝永忠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回到案几上落座,不敢再发言质问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是李炎跟高一功商定好的策略,高一功起先对这个消息也是很震惊,但是在李炎阐明利害后,高一功却没有多说什么,当即拍着胸脯,咧着嘴巴对李炎说:“不就是打洛阳嘛!便去碰一碰又何妨?”
不过高一功答应了,还得手下的士卒答应才行,不然军心不齐,去也是送死,这才有了这次军议,军议一开,打洛阳决定一宣布,诸位哨总几乎全部反对,这才有了这一幕。
“总哨,观军,容俺一句”李来亨起身谏言道,比起郝永忠他的态度就要柔和的多了。
“洛阳是坚城,我们这点人去打,讨不得好的,不如先去新安跟闯王会合,再徐徐图之,方为上策。”李来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凭心而论,李来亨的看法是最稳妥的办法,自新安到洛阳,急行军也就一天出头,李自成现在战兵四千,从者三万,打洛阳不是没可能。
但李炎这次打洛阳并非是为了闯军的战略规划,而是单纯的要去抢功,以功劳来对抗牛金星,若是随了大军,功劳定然不会是自己的,毕竟备效军这样,李自成是不会让他们做主力的。
“洛阳不是坚城”闻言李炎摇了摇头,开始给诸位哨总洗脑。
“何为坚城?有城郭之险,有人心之齐,粮草充盈,而百姓乐死,此为坚城,洛阳虽有城郭之险,但百姓离心,军心不附,福王用事贪鄙,人人恶之,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破之易如反掌!”李炎冷静的分析道。
“总哨,观军,怎么说洛阳明军也比我们多,若是要攻城,攻守得有三倍差距才敢说能尝试,如今明军是我两倍,怎么想也是打不了的。”黄色俊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没想过要攻城歼灭明军的主力”李炎笑着解释道:“我打算在野战消灭他们!然后扼守险要,断其粮道,逼其内乱!”
“野战,备效军从未野战,如此浪战只怕结果难料”张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王哨总”李炎笑着对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学礼招了招手,王学礼闻声立马拱手出席。
“此番,闯王给了我两百骑兵,也就是王哨总所部,洛阳的精锐都被李仙风带去豫北了,留下的也是步兵,以骑克步,可乎?”
“自无不可!属下愿立军令!”王学礼双目圆瞪,拱手应诺道。
王学礼当然得跟着李炎走,虽然他未见得对攻打洛阳有几分信心,但诸将之中他是最游刃有余的,骑兵机动性强,便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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