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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凡俗金银和文人墨画就不必提了。
除了些许符钱外,在这堆物件中,他居然还寻到了三门道术,实在可喜。
要知道在玄真派内,道术可不是无偿传授的。
要么依靠师长教导……
要么,就是为宗门立下了大功劳,由功德房具体记数,得出功德数目,最后自己去长老房换取。
……
“三门道术:气甲术、血甲术和极光大遁。”
“气甲术和血甲术都是下乘道术,而且是守御类,于功效上倒是重叠了,专精一门即可。不过我有一真法界在手,时候充裕,倒是可以两门都修,至于这极光大遁……”
陈珩暗自道:
“这极光大遁却是门遁术,而且品阶上乘,要高过另外两门,虽没得到什么杀伐手段,但也不错。”
“老爷,这三门道术都是前主人留下的,当年她斗法身死后,我们这些灵宠没了后台,也被驱赶出了赤明派……我还算运道好,一路平平安安来了炀山,活到现在,可其他灵宠就惨了,听说有不少还在半道就被前主人仇家给截杀了,连魂魄都被拿去点天灯,实在可怜。”
看见陈珩手里的道术,涂山葛怔了怔,不由得唏嘘道:“前主人还活着的时候,她便一直想进入‘九皇常阳金阙洞天’修行,只可惜直到身死,都未能如愿,唉……”
“这便是你一直自称此地为‘九皇常阳金阙洞天’的缘由?”
“见笑了,可的确是直到前主人死后,我才知赤明派是如何的好,生活又是如何的不易,带着这一族老小讨生活,实在是艰辛。”
涂山葛叹了口气,道:
“在这里,我险些就被炀山道人打杀了,可托庇在前主人门下时,连给我们一族喂食送水的奴仆,都比他修为更强,这世情……”
说到此处,涂山葛似想到了什么,猛得警醒起来。
“老爷!有件事我险些忘了,其他两门道术不过尔尔,但这‘极光大遁’却是存着隐情的!”
“什么隐情?”陈珩皱眉。
“这‘极光大遁’是前主人斩杀了怙照宗一名弟子得来的,不仅难修,而且不可轻易示于人前!”
“是担心被怙照宗得知,会引来祸患?”陈珩问。
“正是正是,怙照宗可是魔道六宗之一,他们的行事……”
说到此处,涂山葛猛得打了个寒颤,似想起了某种极可怖的事,身躯一顿。
“总之,老爷一定要慎之又慎!”
良久,他才苦笑开口,又重复了一遍:
“慎之又慎!”
……
……
同一时刻。
阑粱城外的一座小村庄内,小钰提着一把带血的剪刀,面无表情走出了茅屋。
浓厚的血腥味从她身后茅屋飘出,一个矮胖的农夫就倒在床榻上,他的眼球像死鱼一样凸出,肚皮被划开,露出了暗红的五脏,显然是已经不活了。
“你是个好人,给了我饭吃。”
小钰遗憾回过头:
“可伱为什么要偷偷看我的小腿呢?你和炀山那头老猪狗一样,差一点点,真的,差一点点我就可以不杀你了啊……”
昨天,漫无边际游荡的她遇上了一个农夫。
这个寡居的中年人看她可怜,给了她一碗麦饭,又将她带回偏房安歇,可就是那么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他便触怒了小钰。
所以,这个农夫死了。
在酣睡时,被小钰突然拿着剪刀给破开肚皮,活生生疼死了。
“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
小钰哼哼唧唧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转身向前走去,她似乎像是喝醉了,走得一摇一晃。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周围的房门都是紧闭着,没有一个人来看她的表演,四下不知何时起了稠白的烟雾,浓得像是米浆。
静得。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真难听,像是犬吠。”
突然,有人讥笑道。
小钰死死瞪着村口水井处,那里站着个长眉垂颊的迟暮老人,他正抱着双臂,眼神上下打量自己,像在看一条死鱼。
“老家伙,你是谁?”
小钰啐了一口:“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刮下来,放去油锅里炸!”
“老夫阴公皓,现为怙照宗长老。”
老人冷声一喝:
“你这孽畜心肠狠毒,全无人性,今日,我特意来此斩妖除魔,维护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