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偏院,监督招人开作坊的工作。
“家主体恤庄户,只要在伙食上不含糊,工钱上就不必太浪费。”徐安边走边劝谏,“要粮食的给糜子,要铜钱的三文足矣。要是给的多了,以后招劳力就得按这个标准。别人家再找帮工,不给这个价,都没法开工。”
徐齐霖颌首称是,想要做出大度的样子,可也要入乡随俗,二十一世纪的价值观在这个朝代还是不合时宜的,还可能拉仇恨。
比如这田租,你想有个好名声,也不缺这点钱,可还是不能减得太多,甚至是不收。
你要是那么干,岂不是把周围的地主都得罪了?你仁慈,你体恤,那别人都是敲骨吸髓的周扒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做事要和光同尘,这个道理徐齐霖还是懂的。
“这个时节本就不忙,劳力们来做工,不仅能拿工钱,还给家里节省口粮,有良心的就得卖力地干。”徐安还在说着,可提到良心,徐齐霖还是有点脸上发热。
不过,徐齐霖倒是很赞赏。这徐安是个精细人,知道怎么撑了主家的脸面,得了好名声,还能不浪费钱。
徐齐霖一边听着点头受教,一边感慨。
人家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了解庄户的生活和需求,了解当时的经济状况,为人处事比自己这种打肿脸充胖子可要高出不少。
说话间,已经到了偏院。说是只招十人,可来的却有十五六个,都是精壮劳力。
这种场面还用不到家主出面,尽管徐齐霖上面有老哥,还真算不上家主。
徐安是庄上管事,人头也熟,上前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明,又向徐齐霖禀报,将自己中意的人点出来。
徐齐霖坐在那里就是做个样子,对徐安的安排全部照准。只是剩下的五六个人,他临时起意,安排到后花园打个临时工。
本来挺大的园子,弄得杂草丛生、破砖烂瓦的。天一黑,风吹草摇,就是徐齐霖这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都觉得疹得慌。
把乱草杂物都收拾了,该砌的砌,该挖的挖,再移栽两棵鸭脚树,嗯,庄头那两棵又高又大的就挺好。
这就是地主的好处。这里的田地,这里的房屋,这里的树木花草,这里的水,这里空气……嗯哼,都是俺的。
“二郎,这个,移栽树木要入秋了才好活。”徐安觉得徐齐霖的计划有点小问题,又得在旁提醒,“开春时节也不错。”
“那就入秋再移。”徐齐霖从谏如流,说道:“先把亭子、甬路、花池修整修整,再种些花花草草。嗯,最好能弄片小竹林。”
“这个容易。”徐安点头赞同,“花园里原来还有曲水之池,可重新清掏疏浚,种些莲花……”
嗯,嗯!徐齐霖连连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茂树花草、竹坞曲水的美景画面。
招完工,自然有家人徐宝安排工作。在府里制冰赚钱时,徐齐霖也留意着可用之才。
这徐宝是个伶俐的,对徐齐霖制定的一些规章制度,能很快领会,在众家人之中便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