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厮杀中,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下,你...你们会下地狱的....”
突然,吴邦佐一口气接不上来,眼一黑,身子瘫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邦佐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了文渊阁偏殿内,边上李彦敬躺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有心没心地看着。
吴邦佐一阵猛咳。
李彦敬眼睛盯着书,“首辅醒了。”
“什么时辰了?”
“申时正。”
“定远侯有句话说得不错,‘是死一个人好,还是死一千、一万个人好,当然是越少越好。正是为了以后少死人,今日才不得不牺牲牛阁老他们’,首辅没有去河南,不知道那里百姓的苦,先是水灾,然后是兵灾,紧接着朝廷收复失地又要清洗为叛军提供便利的人,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必须要休养生息,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否则,这个天下就真要乱了。”
没有回答,吴邦佐双眼潮润,调匀呼吸,淡淡地说道:“那也不必牺牲掉整个大军,他们都是忠于刘汉皇室的。”
李彦敬听后,愣了半晌,却无法反驳,只好淡淡一笑,“这是洛阳开出的条件,要想保住小皇帝和娘娘的命,这最后的军方精锐必须舍弃掉。”
说到这,顿了一下,又道:“梁王还有他麾下的锐士营、勇卫营也是如此。不过,洛阳方面也答应了,进京前,他会明旨昭告天下,册封当今为福王,封地西安,成年后可以带着娘娘前往西安就藩。至于贾家等勋贵一脉,不会受到诛连,就连梁王府也会保留下来,梁王妃不是怀有身孕了吗,男孩继承梁王爵位,如果是女孩,可以从贾家旁支过继一子嗣承爵。”
吴邦佐笑了,笑得那样从容轻松,他淡淡地说道:“牛继宗败就败在太相信你们这些逆贼了,可惜,贾琦不是这样的人,你以为将他调出京,你们的阴谋就能成了,老夫奉劝你一句,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最后一场空!”
一种不祥之兆在李彦敬心里浮起,不过又想起那张网以待的大军,不免心中苦笑,到底是老了,“放心,四打一,没有别的可能。虽说,锐士营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如今靠的是谁手中的弹药多,在厉害的精锐,一旦陷入火炮的包围圈,很难承受住如此密集的炮击,对了,梁王还有个词,叫作‘饱和攻击’,想当初,他就是这么一战打溃了靖武侯黄琛的精锐。说来,也多亏了梁王,否则,大汉不可能有如此犀利的火器。梁王是大汉军方的开拓者,更是贡献者,我们不会忘记他所做的一切。”
吴邦佐又笑了,“都说文官狡黠善辩,没想到军侯也这么厉害,这么无耻的话竟也能说得出口。”
李彦敬一怔,“胜者王败者寇,自古便是如此....”
吴邦佐转过头,紧紧地盯着李彦敬,“是不是李守中和孙玉麟?”
李彦敬没有搭腔,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望着吴邦佐。
吴邦佐紧紧地盯着他,突然大笑起来,笑罢,摇头道:“好手段....好手段!真是大手笔....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李彦敬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条白绫,颤颤巍巍走过来,说道:“拿着....”
吴邦佐挣扎着站起身,双手接过那条白绫,问道:“什么罪名?”
李彦敬一凛,接着叹了口气,“首辅是忠臣,陛下非常敬佩您的为人,可惜,您不死,李守中就不能登上首辅之位,贾琦与其麾下大军就不能被调出城,不过,也不好往您身上泼脏水,已经有人替您代笔写了一份遗折,言道,因为局势糜烂,您心生愧疚,故自缢而亡!”
“老夫要是不愿意呢!?”
吴邦佐一撇嘴,明白他口中的陛下是洛阳的刘瑞。
李彦敬诡秘地笑了,“你不知道吧,一刻钟前,趁着锐士营换防,一队禁军进入了皇宫,就在养心殿,这个时候,陛下和娘娘肯定在隔壁的乾清宫内。另外,老夫的二儿子正在首辅家做客。”
说着,慢慢掏出那份代笔的遗折,递了过去。
吴邦佐慢慢地接过遗折,又慢慢地展开,看着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走向殿门,将白绫抛向门梁,慢慢地扣上死结,一转身,李彦敬给他搬来了一个凳子,吴邦佐又笑了,缓缓道:“老夫相信不久咱们便能在黄泉下相见...一定...”
说着,站上凳子,将头套进白绫套环,喃喃道:“大汉的气数尽了....”
吴邦佐的脚将凳子一踢。
平地起了大风,一阵狂风刮过,吴邦佐那没了气息的身体随着狂风悬空摇摆。
....
永定门外,一名军将打扮的汉军身后背着一个包裹,率领一队亲兵纵马狂奔,不断挥鞭猛抽胯下的战马,向神京疾驰。
那军将和亲兵一个个硝烟黑面,身上军服破损,显然是从战场而来。
在永定门守军和周边百姓惊疑的目光中,马队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神武门前,急促的马蹄声引得众人注目望去。
那队骑兵疯狂抽着马向这边驰来,驰到神武门下,那军官胯下那匹战马,一声悲鸣,口喷白沫,前腿一软,向前瘫倒。
那军官毕竟久经战场,纵身一跃,站在地上,气喘吁吁,“八....八百里加急...”
说着,举起那份已被汗水浸湿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踉踉跄跄向守城步军营军卒走去。
.........
凤阳府,宿州。
中军大帐内,定远侯杨志坐在帅座上。
忠靖侯史鼎和他麾下的将领们坐在右侧,冯泰等人则和杨志的旧部坐在左侧。
史鼎铁青着脸,“大帅,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两天了,也许叛军已经绕到咱们身后,或者直接到了徐州城下了。”
冯泰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吭声。
杨志扫视一眼,冷冷道:“等。”
史鼎怔了一下,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直接站起身,说道:“如此艰难时刻,咱们却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两日的时间,这已经是犯了兵家大忌!若非你我同为勋贵一脉,本侯都要怀疑你是否叛变投敌了。”
杨志脸一沉,“你想抗命?”
史鼎脸也一沉,“是乱命,谁都可以不尊!再说了,本侯并不属于你统领,从隆治四年起,本侯就在梁王麾下听令,你要治我?”
说到这,环视一圈,朗声道:“诸位,咱们如今首要任务便是守住徐州城,等待朝廷的援军。”
说完,手一摆,“走!”
率先走了出去,史鼎那些部下一齐站了起来,也走了出去。
冯泰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对着杨志抱拳一礼,带着部将紧随着也走了出去。
“大帅....”
杨志一摆手,打断了副将的话,望着空荡荡的中军大帐,两眼闪着光,思索半晌,拿过一张信笺,接着拿起了笔,低头写了起来。
ps:不要瞎猜,就是能力有限,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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