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中风,右足向上,正踢在长剑之上,长剑转向前飞,伸手抓住,左右一荡,短刀由直冲转为旋转,向孔中风横着飞出去。
孔中风暗叫:不好!这个东瀛鬼丫头什么时候武功变得这么高了!不敢怠慢,又向后退,他连着退了三步,都是干净利落。舒阳明和衡丹元虽然厌恶孔中风,也不得不佩服这三步之精妙绝伦。
孔中风连退三步,却见眼前的双刀倏地倒飞了回去,佐佐木柚子接着一拉之力当胸刺到,正惊讶她如何控制着旋转双刀。忽觉脚后风声顿起,回头一看,却是权玄冥的长鞭已经毫无声息的蔓延到脚边。
权玄冥在天正山庄虽然败在了唐啸“旧时王谢堂前燕”之下,但自此名声大噪,毕竟能逼唐啸用处看家本事,绝非一般高手能做到。
孔中风自然知道这一战,猜到权玄冥这些年武功必然是突飞猛进,不容小觑。和佐佐木柚子认识许久,若非中了阮漪的奸计,这些人联合起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是以虽然面对二人,打算重点是在权玄冥身上,只是以身法躲避佐佐木柚子大开大合的功夫。
佐佐木柚子得到了宫本樱子平生所学,如获至宝,宫本樱子的秘籍乃是剑术大师宫本武藏平生所学,加上服部半藏的注释、润色,就单论纸上武功本身而言,已经超过了宫本武藏。佐佐木柚子天赋异禀,凭借先祖留下残缺不全的手札,练的就比宫本樱子强,学了这个集东瀛三大剑术大师呕心之作,虽只是短短数月,武功突飞猛进,已经不在三大副楼主之下。
孔中风双足一点飞身而起,身法飘忽,身形如电,从二人的包围圈中跳出,倏然间闪到了权玄冥身后,一掌拍向权玄冥头顶。
权玄冥身子如同一条黑蛇,沿着长鞭爬下去,匍匐在地,和长鞭混为一体。天下所有的武功都想法设法将敌人击倒,但一个人真的倒下,除了跟着倒地,将敌人压制击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个时候敌人大多没有抵抗之力。但权玄冥主动倒地,和地面紧紧贴在一起,若真的俯身来攻,又怕她如灵蛇出洞,突然反击,若任由其躲开,前面的招式全部落了空。
孔中风早知权玄冥的功夫,右足在地上一扫,碎石细沙形成三个小旋风,分向权玄冥前,中,后卷去。一扫之后,却见旋风之中两点寒光点到,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佐佐木柚子的什么兵器,单足点地,飞身而起。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金光万道,他正对东方,只觉眼前一阵耀眼,跟着一个黑影升起,一剑当头劈下。
孔中风吃了一惊,身子蜷缩,横的飘出,似是长了翅膀一般。
佐佐木柚子一剑劈了个空,尘土飞扬,双手一翻,收起飞出的两个飞爪,斜着向孔中风丢去。
孔中风轻功再高,也要落地。看佐佐木柚子从一侧落下,身子舒展,落地更快。只觉双足一紧,竟被已经等在地上的权玄冥双手缠住。双拳忙向下攻到,不想刚刚伸手,便被佐佐木柚子一对飞爪勾住双轴,这两圈再也无法递出。
权玄冥身鞭合一,揉身而上,瞬间将孔中风死死缠住。他轻功再高,也飞不出去了。
孔中风面如死灰,道:“我认输。”高手对决,一招就能看出对方的深浅,他看到佐佐木柚子的武功之后,便知今日过于托大,不容易讨的好去,只想用绝顶轻功,暂时拖着时间,再慢慢想办法。但他了解权玄冥。权玄冥也了解他。顾隐渊在迫他比试时,权玄冥已经不动声色的观察了现场的地形,甚至太阳冒出了一点尖都看到了。就在顾隐渊给孔中风解穴和松绑的时候,低声交代佐佐木柚子之后的计划。
俗话说,困兽犹斗。孔中风虽然不如二人联手,但真的斗到深处,拼起命来,二人也损失必大。但在权玄冥的谋划下,孔中风只出了一招,就被二人合力生擒。
佐佐木柚子封住孔中风周身要穴,权玄冥从他身上跳下,推着他走上前。
顾隐渊起身迎上来,厉声喝道:“风公公,你究竟把琴将军怎样了!”
孔中风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道:“他连夜跑了,我是去追他的。”顾隐渊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胡说八道!你到底如何杀害了琴将军?”孔中风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顾隐渊怒道:“孔中风,本将军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说着又叹口气道:“但你是皇上亲自派来的人,就算本将军证据确凿也不能杀了你。”说着一掌猛地拍出,一招不生不灭一气掌,打在孔中风胸口“膻中穴”。
孔中风一声惨叫,跪倒在地。顾隐渊道:“你轻功太高,莫说是军中,就算是江湖中,能抓到你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今日本将军废了你的武功,克日押解回京,交给皇上处置。”
孔中风只觉的五内俱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隐渊道:“左右,把他带下去。”早有两个士兵上来,拖着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的孔中风离开。
琴书棋手下第一副将姓王,顾隐渊道:“王将军,今日收官还是由你调度。其他人,四处去寻找琴将军。孔中风轻功无双,他说不定把琴将军的实体丢到了两侧的山崖上。一定要扩大范围,两侧山崖方圆十里之内,都要细细的搜寻。”
众将齐声道:“是!顾将军!”
顾隐渊带着舒阳明、衡丹元、权玄冥和佐佐木柚子返回中庭。
衡丹元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道:“师姐,你武功又进步了,这生擒孔中风,绝对能名噪江湖!”权玄冥淡淡一笑,道:“这是持国天王武功卓绝,我不过是最后摘果子而已。”衡丹元大笑道:“师姐所言极是。持国天王武功卓绝,在下真是万分佩服。”佐佐木柚子淡淡一笑,道:“是文曲星谋划得当,我只是听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