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但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也十分无礼。
那人将二人让进来,满脸赔笑,口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却在此时,忽然见到几人走进看客栈,为首之人书生模样装扮,正是李岩,身后是红娘子。顾隐渊等人为了避免和这些洋人冲突,坐在最里面一桌,他们赶路疲乏,也没有仔细看,未发现他们。
那人看到李岩,脸色微微一变,主动起身道:“原来是李公子,李公子不是随闯王上京去了吗?”李岩起身,微微躬身道:“杨先生。闯王特派在下来接货。”
顾隐渊低声道:“此人应该是杨钩。”计真人点点头道:“听说此人有经商之才。当年就是他协助杨真打理庄中财务进出,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做了倒卖军火的生意。”顾隐渊笑道:“也算是人尽其用吧。”
这时,忽然从外面飞入一个铁叉,直冲杨钩而来。杨钩吃了一惊,已经来不及取钩,急忙矮身躲开,“啪”的一声,李岩已经一剑荡开了铁叉。
杨钩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到杨叉大步走入,道:“八师弟,一年未见,为何一见面就要杀我。”
杨叉缓步走进,弯腰捡起地上的叉子,走到李岩面前抱拳道:“在下天正山庄杨叉,见过李公子。”李岩拱手道:“不敢。”杨叉道:“李公子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忠孝节义,为何要帮助闯王,做这等不忠之事。”
李岩看他先要杀杨钩,又来指责自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微微点头,什么也不说。
这时,那外国男子拿起桌上两只酒杯,忽往空中抛起,双手已各握了一支短枪,扣动扳机,一枪一响,把两只酒杯打得粉碎。许多人从未听过枪声,只觉比炮仗声音还大,吓了一跳,捂着耳朵惊疑不定的看向这边。
那外国人面露得色。那西洋女人一面拍手,一面口中不听的念叨,想来是“很好!很棒!”之类的意思。外国人放下火枪,那西洋女人掰过他的脖子,对着嘴上猛亲。
计真人和红娘子见状,忙将脸别过去,一个骂道:“不要脸!”一个骂道:“伤风化。”
那外国人和西洋女人亲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用枪指着李岩和杨叉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但要比试杀人的话,我们也愿意和你们比一比。”言语生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有时候一个字讲完还要想一会儿才知道下一个字如何说。
那人刚刚说完,便要扣动扳机,李岩大呼不妙,千钧一发之际,将桌子掀起,火光一闪,子弹打在桌上,桌上的饭菜已经全部洒在地上,汁水横溢。杨叉也反应极快,看他手动,立刻矮身,闪到一边。这火枪无论速度还是威力远超天下所有的暗器,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杨钩哈哈笑道:“李公子,这火枪如何,这次的买卖你们绝对不愧。”然后低声和外国人说着什么。
那外国人瞬间面露喜色,双枪插入腰间,主动迎上前,伸出右手。握手虽然在中原也流传千年,但平日用的较少,非十分亲昵不能乱用。李岩看他手已经伸出,终究不能失了堂堂中华之礼数,也伸出右手和他握住。
那外国人满脸红光,口中叨叨不停,李岩一脸迷惑地看向杨钩。
杨钩道:“卡洛斯先生听说你是这次火枪的买主,很高兴,说要不要先去验验货,另外还问需不需要他来指导如何射击。”
李岩还有些迷惑,杨钩低声道:“对这些洋人来说,卖给谁不重要,谁给钱就卖给谁。”
杨叉从角落起身道:“李公子,既然对方如此热情,何不亲自验验货呢?”
李岩更是迷惑,杨叉上来劝自己忠君爱国,现在又让自己验货?他于乱世之中,拨乱致胜,两军之间指挥若定,如今遇到这种江湖上的伎俩,却不知所措了。
红娘子道:“既然大家都这样说,看看又何妨?”李岩道:“说的也是。”
那外国人似是听懂了这句话,不需要杨钩翻译,直接转身和那西洋女子说了许多话,然后对着李岩道:“我们走吧。”最后这句话倒是杨钩翻译的。
杨钩、西洋男子、李岩、红娘子和杨叉一同从正门出去,饭堂内只剩下那个西洋女人,她也不动筷子,从腰间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镜子,独自搔首弄姿起来,计真人啐道:“真是个淫妇。”
西洋女人看了一会儿,把镜子收起来,眼下已经上了不少菜,看桌上只有一双筷子,不禁犯了难,一手抓起一根筷子,直接对着一直烧鸡戳了下去,想要把烧鸡挑起来,不想那烧鸡尾重头轻,下半身直接倒转下去,溅起一片油花,沾满了半个身子。
西洋女人气的随手将筷子烧鸡一同砸到了盘子中,又溅起一片油花,这次用力猛了,不但溅到了身上,还溅到了脸上。
西洋女人从要紧摸出手帕在脸上擦拭,但油不同于水,越擦越多,越擦越花。她取出镜子又看了一遍,脸上已经又油又腻,糊作一团,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这下倒让计真人看的内心畅爽,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这时,衡丹元悄然从后院转回来道:“楼主,后面五口大箱子,其中两口是火枪,听那洋人说是一百只,剩下的三口都是子弹,也是那洋人说的,有三千多发子弹。”顾隐渊问道:“也就是说着三千发子弹打完,这些火枪就成破铜烂铁了?”衡丹元想了一下道:“那洋人倒没说这个,但属下想来,应该是的。”
顾隐渊问道:“他们带了多少人护卫?”衡丹元道:“属下数了几次,是二十个,不算这个洋人头子和那个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