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来趟这趟浑水?”
顾隐渊道:“和九曲迷踪寨有仇的是峨眉派、青城派和忠义帮,正法大师又为何趟这趟浑水?”
八大派忽然围攻九曲迷踪寨,便是因为顾隐渊和沈幽絮的恋情天下皆知,担心双方联合。想倚楼听风雨整顿还需时日,不如趁机先将九曲迷踪寨剿灭,到时候倚楼听风雨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正法道:“九曲迷踪寨为祸多年,作恶多端,勾结满清,其罪当诛。”顾隐渊道:“这番高谈阔论我等小人难以理解。敢问正法大师,满清皇太极暴毙,诸位为何不趁乱去关外斩首满清皇族大将?若是嫌路途太远,闯贼已经打到潼关,就在少林、武当眼下,正法大师、虚明道长为何不去协助孙督师守关?”
唐彧道:“正法大师,不必与顾贼罗唣,当一举剿灭九曲迷踪寨,立下这不世之功。”
正法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该问还是要问一下,若敌人不愿投降,再除魔卫道不迟。”
顾隐渊道:“正法大师!念你这句话,待你落魄之时候,在下也必多问你一句。”丁江怒道:“无耻之徒,今日必是你覆灭之日!”
正法高呼佛号道:“既然顾楼主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衲不客气了。诸位江湖正道,全力降魔!”
话音刚落,喊杀声四起。一行人如潮水般向中寨涌来。
中寨和外围两寨之间有一条“护寨河”,中间以石板桥,桥下连通着鄱阳湖。靠近寨门的两侧全是弓弩手。
李露月一声令下,弓弩齐发,对着冲上之人一同乱射,但正法和虚明挡在身前,正法身高体胖,虚明太极剑法已经练到了极致,箭矢被其一一击落。射中的并不多。倒是桥上,不少人被挤入“护寨河”中。但这次各派带的都是高手,借着身法,在不宽的河上闪转腾挪,寻找破绽。真正落水淹死之人也只有几个。
不多时,正派之人已经冲到宅门前,这只是个简单的实木寨门,在正法和虚明的掌力之下,很快就斑斑驳驳。随着正法一声大吼,寨门破了个大洞,与此同时,寨门另一边也在虚明阴柔掌力之下,寸寸裂开。
正派之人鱼贯而入,很快将寨门冲开,闯入了中寨。
丁江冲在最前,甚至越过了正法和虚明,看眼前无人,本来在寨门上镇守的弓弩之人也不见了,哈哈大笑道:“堂堂九曲迷踪寨,见了我们都丢下总寨,望风而逃了!哈哈……”他这一笑,旁边众人都跟着大笑,压根没看到广场内高大的乱石堆。
沈幽絮气的眉头紧锁,想到此时是本寨生死存亡之际,只得强自忍耐。顾隐渊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以示安慰。
一个中年汉子举起手里的大刀喊道:“兄弟们,冲啊,将九曲迷踪寨的余孽扫荡的干干净净!”说着一群人如潮水般涌入广场之内,不少人都冲进了八阵图中。
顾隐渊看此人穿的粗布麻衣,不像是八大派中的弟子,应该是跟随而来的江湖游侠。
李露月站在远处的总寨最高处,见有人进来,挥动手中的旗帜。一声令下之后,藏在阵中的倚楼听风雨弟子开始推动石块,只听得“啊”“啊”的几声,已经有不少人倒在阵内,有的中了暗器倒地被倚楼峰之人补了一刀一剑,有的被藏在其中的高手倏然间出手打死。
顾隐渊身形在阵中穿梭,将来人点了穴道,丢了出去。他的点穴手法出自天仙门,与中原任何一个门派都不同,十分怪异,别人也解不开。这些人自有他的朋友兄弟,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他不管,反而拖累了正派。
顾隐渊运起闪转腾挪的轻功,在阵内穿梭,将被封住穴道之人、死人一一掷出,他这一掷蕴含了“不一而足”神功的劲道,看似轻飘,威力极大,被掷出去之后,所撞之人都肋骨尽断,甚至当场丧命,被丢之人反而无事。正是不一而足神功之神妙之处。
江湖汉子还是不停地冲,丝毫不以为意,李露月指挥若定,阵法变幻莫测,进来之人纷纷倒地,被顾隐渊丢了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了数十人,被封穴道解不开的数十人,众人才感觉这些石头的可怕,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看眼前的局势有一丈左右高,周围斑斑驳驳的,还带着半截枯枝败叶,有的上面还有部分草木,尚未枯萎,似临时从山上挖下的。这些最寻常的石头成为了最恐怖的防守利器。
众人最后都看到了六大派掌门脸上。最后正法、虚明、神心、唐彧的目光都聚在博山身上,只有莫仁青默默地站在阵中,似是一个寻常的江湖老者。
剩下的六大掌门中,正法迂腐,虚明清心,神心自傲,唐彧少威,莫仁青默然,只有博山最富智计,这分兵合进之策,也是博山所献,如今除了登岸时一番激战,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更让众人信服。
博山道:“此石阵十分诡异,诸位谁懂得阵法,跳到高处,看这些古怪的石头怎么动!”有几个轻功较高之人一听有理,根本没在意“懂得阵法”这四个字,都跳了起来,有的直接立于石阵之上,顾隐渊飞身而起,双掌不停,几人尚未登上巨石,已被一一击落,飞了出去。他身形如鬼魅一般,众人本没有看清身形,更辨不出有几人。
众人看如此不行,纷纷跃到周围的屋顶之上,凝神向下看,却见石阵之中阴沉沉的,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人在阵中穿梭,却只能看到不同的颜色一闪而过,却没有见到一个完整的人。眼睛随着其中的影子晃动,只是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
下面有人问道:“怎么样?从哪里进去?”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屋顶上晕倒滚落,头朝下直接砸死了。
这一下众人更是心惊,本来澎湃激烈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若就此离开,功亏一篑,若要上前,又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