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一番?”脚下一紧,快步向家中走去。
这时,忽觉眼前一暗,一人大步流星迎面而来。眼看便要撞上,那人身子一晃,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从她旁边闪过。
陆稻儿吃了一惊,正要回头来看,却哪里还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只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对不住了,姑娘。”便如同在耳边说话一般。
陆稻儿四下张望,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看太阳已经落了一半,不及细想,跑回家中。好在父亲尚未归来,急忙烧火做饭。
等饭菜做好时,父亲正好归来。陆稻儿给父亲盛好饭,端在面前。
老陆笑道:“稻儿也不小了,是应该说门亲事了。”陆稻儿脸上一红道:“爹爹你要再说,我就不理你了。”老陆一面喝着粥,一面笑着道:“不说了不说了。姑娘养这么大,真嫁做别人家的媳妇,我还有些舍不得。”
这样的话,老陆这两年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只是今日提起,陆稻儿忽然想起了那个书生,随即摇摇头,低声道:“他那么厉害,将来肯定能高中,有的是达官贵人的小姐喜欢。”
她昨夜没有睡好,今日又忙碌一天,还去了趟镇子,十分疲累,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竟梦到和那书生成亲,登时醒了过来。一面懊悔为何忽然惊醒,一面也因这个梦双颊红的发烫。
这时,忽听得屋顶一声喝道:“何方贼人,竟敢盗到九曲迷踪寨来盗宝。”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话音刚落,另一人哈哈一笑道:“九曲迷踪寨,好大的名头,在我王增面前,不过是个来去自如的空寨子。”听着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苍老声音道:“原来是倚楼听风雨的增长天王。难怪有如此身手!”王增道:“沈伯前你龟缩在迷踪寨中不出来,孤陋寡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做不得这寨主了。”
沈伯前并不生气,反道:“江山代代有人才,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卸任了。”王增道:“既然你早有此意,那就让我给你超度吧!”说着便听到拳掌赫赫的声音。
陆稻儿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也知二人打在了一起,吓得噤若寒蝉,急忙跑到老陆的屋里。老陆年老觉浅,也已醒来,担心陆稻儿,正往外走,二人在老陆门前撞了个满怀。
老陆将陆稻儿搂在怀中,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别发出动静,他们打完了就走了。”陆稻儿紧紧抱着父亲,点点头。
二人到了老陆房间,将门拴上,躲在墙角,紧紧依偎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
不多时,便听到王增嘿嘿一笑,道:“沈伯前,你没有蛇虫鼠蚁刀不是我的对手。”沈伯前道:“你若不是忌惮我的刀法,又何必偷偷盗走我的刀。”王增道:“江湖中人,兵器就是性命,若非你故作高明,怎会不随手带刀?反而让别人帮你保管。你这刀丢的不冤。”
这时,忽听得沈伯前发出一口闷声,王增道:“而且,你没有用刀,我也没有用剑。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扯平的。”
沈伯前过了许久才道:“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得意,迷踪寨的兄弟会替我报仇的!”
王增道:“你总是高估自己,先高估了迷踪寨的布局,又高估了九曲寨的防备,还高估了自己的武功。所以你死的不冤。”说完只听得“啊”的一声,想来沈伯前已被他杀死。
陆稻儿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老陆紧紧抱着她,虽然他也已胆战心惊,还是尽量安慰陆稻儿。
这时,听得有人连踏屋顶的声音渐渐远去,二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身上的衣衫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老陆道:“稻儿,今晚就在爹爹这边和衣而睡吧。”陆稻儿被吓得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想要应一声“好”却只张嘴,发不出声音。
老陆将陆稻儿办搀扶半拖拽地拉到床边,让她躺下,盖好被子。刚准备自己也躺下,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嚣。接着光亮透过窗纸洒入屋中。烛火重重,屋内被照的光怪陆离。
只听得一人道:“贼人应该是来这儿了,大伙儿仔细搜搜!”有人一脚踹开外面大门,伴随着“当”的开门声,父女二人身子也同时“咯噔”一下。
那人喝道:“贼人被寨主追赶,必是拼命逃走,哪有时间破门而入!就算是真的躲进屋内,哪有时间将房门紧闭,上上横栓!”
这时,王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没有刀的沈伯前就是个废物!”早有人喊道:“贼人向西去了!”接着边听到呐喊声、吆喝声纷纷远去,屋内很快又变成一片黑暗。
父女二人被吓得一点都不敢动,就这般紧紧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鸡鸣三声,二人才惊魂不定的醒来。悄悄摸出屋子,发现大门已被人踹开,横栓从中而断。有几个人曾冲进屋内,灶台附近一片狼藉,再靠里面则是整整齐齐。
二人正打算着手收拾,就看到衙门的人进来。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衙役,问道:“昨晚是否有人在此斗殴!”老陆忙道:“有,他们……”他还没说完,那衙役道:“竟然这儿也没有。我们再去别出看看!”也不理会二人,直接转身走出大门。
父女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陆稻儿经过一晚上休息,又是青天白日,也不那么害怕了,道:“爹爹!我们为什么不趁机把刀交给官府?”老陆本来想说明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将刀还给官府。但衙役竟然没有丝毫要听的意思,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道:“现在衙役们都很忙,交给他们估计也没时间处理。”忽然想起一事道:“万一因此说我们和凶手勾结,就更彻底完了。”
陆稻儿不明白自己主动上交,为什么还会被说和凶手勾结,但想到暂时不需要将刀上交,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似乎这刀已经成了她的私人之物。
水稻插了秧,还要观察天气、水位,农民一年没有一天可以闲下来。
老陆因为昨夜之事,担心陆稻儿害怕,请假未去张大户家,和她一同去了田间检查秧苗。
行将正午,陆稻儿准备返回做饭,忽见一青衣男子沿着田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