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再见了,我的新兵,再见了,我的新兵兄弟们。
离开,是重新开始。
张洋带我去的是一个师级军医院,医院在一个市郊区,除了服务军人以外,也对社会开放。那里的环境比在新兵连好多了,起码能上街,这比通常驻扎在荒郊野岭的野战部队好多了,再说,一旦成为军医,打战冲锋便和我们开始绝缘。
而张洋是这家医院的政委兼骨科主治医生,少校军衔。
病房里有暖气,双层玻璃,张洋很照顾我,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团旅长待遇的单间,入院不久,我救人的三等功和坠崖的嘉奖令下来了,这让张洋很是高兴,用他的话说这也是军医院的荣誉,我笑笑了之。
在我住院的第二天就是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是什么医疗事故,而是得罪了一个人。
对于她,也是我的人生的一些转折点,许多时间以后,一些不会发生的事都因她发生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戏剧性?
那天早上,我房间的饮水机里没有桶装水了,我渴得要死,便下床拄着拐杖,一跳一跳的出去找水,由于刚到医院,根本不熟悉情况,这时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像男性的军医走过来,之所以说对方像男生,也许是因为对方刚起床的原因吧,没有把帽子给带上,也没有仔细地看背影,晃眼看到一个理着短发的家伙过来了,于是拍了拍肩说道:
“哥们儿,请问一下饮水机在哪啊?”
“什么?”
一张清秀的脸转过头来看着我,声音好像很柔细,而当时我又要命地说了一句:
“哇,还真像个女兵啊,挺帅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像个男兵么?”
“你不是娘炮吧?”
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已犯了错误了,本来该道歉的,但是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谁让你没事理这么短的头发呢?别人看了都会以为你是个男兵。”
“我长得像男兵?真的有那么难看么?”
我无语,然后马上想起一件事,然后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还有事。”
说完后一拐一拐的向房间跑去,如果张洋当时看到我那速度,会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脚受伤了。
那天早上,因为口误,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一个在医院里人称小魔女的一个女兵,虽然那时她没有我大,但是别人的兵龄足足比我大一年,就一年,我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新兵。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对后辈的忠告就是:你可以说一个女人不够大方,说她是一个吃货,也可以说她不解风情,但是绝不能说她不够漂亮,不能说她身材不好,更不能说她长得像男人!
我有一个哥们儿,每一次他女友做错了事,先骂她一顿,再她还来不及反驳的时候,马上加一句: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你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话,我早就……
说完后,他女友居然无以言对。
没有想到,过了十几分钟后,张洋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女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恨我,我心虛。
一进门,我们就对上了,如果可以的话,她那双眼的火光可以在一秒中内将我化为焦碳。
“你们认识?”张洋感觉有些异样地问道。
“不可能!”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袁啊,以后何小惠就是你的护士了,有事找她,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张洋笑道。
听到他的说话后,我和何小惠心里同时哀呜起来。还没有等我说完的时候,张洋说到他有事,便离开了。
“张政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出去了。
“呵呵……”我对何小惠露出一个笑脸,看到她那不善的眼神,我心里发毛起来。
“同志,哪里不好?”何小惠冷冷地说道。
“哪里都好。”我说道。
“是么?走起来跳一跳,刚刚看到你跳得挺快的嘛。”她冷冷地说道。
“……”
同志,不带这样的吧,心胸可以明亮点不?
晚上,张洋在病房中将我介绍给了大伙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和何小惠站在一起的小护士们看我的眼神很不善啊,估计是她将我对她的“劣迹”说了,毕竟人家比我早来这么久,还是有群众基础的。
不管在军队还是在社会上,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群众基础的话,那他就很悲催了。
于是,我得面临一件事,就是和她取争群众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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