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妩怯懦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打扮得很是艳丽的苏念儿,小声开口道:“对不起表姐,妩儿下次不会了。”
苏念儿眼一撇,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在苏府呆了这么久,年纪也不小了,这基本的礼仪都不会,说出去,岂不是让我娘脸上无光?让苏府也跟着丢脸?知情者明了你这性子就是这样也就罢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苏府没有家教……”
眼看着苏老夫人和苏仲霖的脸色越来越黑,李秀娥含着宠溺的瞪了苏念儿一眼,似是责备的打断了苏念儿的话。
“念儿,这是你该说的话?”随即歉意的对着苏老夫人和苏仲霖一笑,“老爷,母亲,念儿年纪还小,性子又直,有什么话都藏不住,老爷和母亲切勿怪罪于她。这人也到齐了,是现在端上膳食,还是如何?”
苏仲霖也不想因为一点插曲,扰了大家聚餐,当下也准备让管家吩咐下去时,荒妩略有些委屈的声音轻轻传来。
“妩儿不是故意来晚的。本来妩儿已然出门了,但折回去拿地契也花了些时间,所以这才晚了。”
“地契?”苏老夫人眉一皱,保养得到,面上没有多少皱纹的端丽容颜带着不解,“妩儿拿地契作何?”
荒妩咬着下唇,飞快的扫了笑意有些僵的李秀娥,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舅娘说,再过几天就是舅舅的生辰了,府里最近开销比较大……”说到这里,荒妩又抬头看了一眼李秀娥,瞬间身子一抖,后面要出口的话立马被吓得憋了回去。
但在场的谁也不是笨蛋,这话一说,再加上荒妩和李秀娥之间的微妙反应,当即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老夫人冷冷一哼,冰冷的目光看着李秀娥:“我还纳闷儿,前不久李氏为何将婉彤那丫头唤过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真是打得一手的好主意啊!”
“母亲,你别听妩儿那丫头胡说,儿媳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李秀娥干笑两声,“妩儿,舅娘待你可不差,你何故如此对舅娘呢。”
荒妩缩了缩脖子,身子下意识的就往苏老夫人那边靠过去,像是怕到极致,寻求护助一般。
“对,舅娘对妩儿……极好。”
李秀娥气闷,这样一副害怕的样子,再加上这战战兢兢的语气,根本就是在告诉众人,事实并非像言语说的那般。
“母亲,儿媳唤婉彤只是想问问妩儿的近况。妩儿一向只亲近你们,看见儿媳都不敢说上几句话,儿媳也是怕吓着她,才将婉彤唤来,看看妩儿对于吃穿用度有何要求,儿媳也好着手去办。”李秀娥苦笑着,一副’我也很委屈‘的样子,“可能是儿媳问的方式和时间不恰当,让妩儿误会了,都怪儿媳考虑不周。”
荒妩垂着头没有搭话,扯了扯苏老夫人的衣袖,软糯软糯的说道:“外婆,我饿了。”
苏老夫人轻轻拍这荒妩的小手,脸上的表情霎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慈祥的笑道:“好好好,我的亲亲外孙女饿了。仲霖,有何事待饭后再说,别把我的小可怜给饿坏了。”
虽然苏仲霖想将事情弄明白,可眼看着在饭点,再加上母亲都发话了,也只得暂时作罢,侧身吩咐管家将饭菜端上来。
荒妩并不想那么快把一切摆在明面上,毕竟还不到收网的时候。但让李秀娥收敛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苏家算得上人口较少。
正房夫人李氏秀娥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名为苏易枫,年十八,是家中的嫡长子,长得很是英俊,文武双全,可性子颇为傲慢。
而女儿苏念儿,年十三,容颜较艳丽,是天元城内人人称赞的才女。
贵妾周姨娘,名周婉贞,是在李秀娥有孕期间抬回来的,为富商之女,苏仲霖一度想要将其抬为平妻,奈何李秀娥娘家从中阻拦,便暂时作罢。育有一子,名为苏天凡,年十七,相由其母,温润清俊。
那被迫站在一边的小妾被称之为梅姨娘,名为丹梅,是夫人李秀娥出嫁时的陪嫁丫鬟,为了巩固自身地位,排挤贵妾周婉贞,让苏仲霖收入房中。育有两女,大女儿苏采灵,年十六,话不多,胆小懦弱。小女儿苏采萱,年十三,与嫡女苏念儿的生辰仅隔一天,性子颇为歹毒。
席间时不时投来的恶毒目光,正是出自苏采萱。
对于苏采萱,荒妩很是无语,她与苏采萱少有接触,仅有的几次交集,都是苏采萱自己凑上来的。
秉持着都是亲戚,再加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僵的想法,苏采萱每次看到她就酸上几句,或是暗地下黑手,荒妩也没有放在心里,看在舅舅的面上就更不想与之计较。
可就在半月前,苏采萱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说是云裳阁出了一款很受欢迎的胭脂,特意多买了一盒送来给她。胭脂倒确是云裳阁出的,可里面夹杂着另一种淡香,是一种名为‘泣血’的奇毒。
要不是她医术高超制毒也不差,说不定还真栽在里面了。
为这事,荒妩还特意差人去探查,却意外的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牵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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