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国,一条直通天元城可并使三辆马车的要道,直直的穿插过一片离城门有些距离的紧密树林。
晌午毒辣的阳光,透射过茂密的枝叶洒在两旁猫在矮丛中的众人身上。
许久,一动不动似在等候着什么的众人有些挨不住了。
一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毫无声息的往后退,在后方一颗两人合抱的树下停住脚,小声问道。
“老大,这都等了两个多时辰了,你说的肥羊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微风一过,树叶轻晃,原本只有一人的树下,瞬时多出一道娉婷的身影。
“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了?要是不出意外,肥羊再过一刻就会经过此地。”
男子眼睛瞪大,压低声音惊道:“什么?这么说来,老大早就知道肥羊来此的准确时间,却故意让我们在这里傻等了两个多时辰?”
女子摸了摸脸上沁凉的银色面具,深如幽潭的眸子中带着不可置否:“对啊。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会寻个时间锻炼一下你们的忍耐力,这才过去多久啊,居然记性那么差给我忘记了。”
男子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妖娆气息的女子。
“老大,也不带这样锻炼的啊。我宁愿被你扔给兄弟们轮番切磋,也不想在这傻不拉几烦躁紧张的趴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这票搞定了,我就让那帮小兔崽子陪你练练。”
男子登时眼睛瞪得更大了,下意识的就想求饶。
女子手一扬,男子一改可怜状,神情瞬间变得严谨起来。
“去知会一声儿,让他们做好准备,肥羊正在进入包围圈。”
“是。”
女子眯着眸子淡淡的看着要道的另一方,脚尖一点,再次回到了树枝上,整片林子瞬间沉寂了下来。
没多久,马蹄声和载着重物的车轮声缓缓而来。
两对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警惕的护在马车两旁,在进入这段经常遭遇打劫的地段,尤显得紧张。
“管家,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您说,这会不会是不好的征兆啊?”一个领头的护卫跟在第一辆马车旁,擦擦满面的汗水,咽了咽口水四下张望,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管家撩开帘布,斜睨了他一眼:“亏得你跟过大少爷一段时间,怎的半点沉稳都没有学到?这些个土匪扎根在此处也有几年了,按照他们的规律,七天之内是不会打劫同一家商号的。五天前他们不是打劫过我们一次吗?这一次,他们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领头护卫缩缩脖子,有些纳闷朝廷怎么就容忍一个土匪窝就怎么光明正大的存在于天子脚下。
而且四年前被抢的第一家就是他们李家,按照老爷的身份和脾性,应该早在四年前这个土匪窝就不会再存在了,可诡异的是,这土匪窝不知道抢了多少达官贵人,可偏偏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而那七天之内不抢同家的规矩,也渐渐被众人摸清,有些大商号未免吃大亏,就在运贵重物品前走一趟,算是给土匪喂食,打通一条顺畅道儿。
当然,这样的事儿李家也做,以往第二趟都是相安无事的,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不安。
“还愣着作何?老爷可早就有言,这批货物得在酉时之前入府入库,避免出现差池,我们得加快入得天元城。要是有所耽误,我就得跟着你们一道受罚了。”管家咳嗽两声,丢下话语便拉上帘布。
“……是。”
领头护卫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那个熟悉的路段,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紧张的左右扫了一圈,看没什么不对之处,便挺直了腰,清了一下嗓子:“咳,小的们……”
“咳,小的们,上!”
随着话语一落,原本平静如常的四周瞬间窜出十几道身影,个个带着标志性的面具,手里拿着趁手的武器,看似散漫,却将整个车队困在了包围圈内。
领头的护卫呆了,倒吸一口凉气,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颤抖道:“各位好汉,七天时限未过,贵派不是早有规矩……”
“我们老大说了,规矩是她定的,想怎么改怎么改。今儿她心情不好,算你们倒霉,破个例让我们再抢一回。老规矩,留下东西走人,还是被我们打一顿再留下东西走人?”
“这……”
管家听到声音,也连忙掀开帘布,一惊之下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哭丧着一张老脸:“哎哟喂,众位好汉,老朽……”
“废话少说,本大爷知道你们接下来会说:要是丢了这一批货物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本大爷不比你们的下场好到哪儿去啊!要是这次任务我好心放过你们了,我们老大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啊!赶紧的,东西留下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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