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山中入小山

晋吐气闭目，双手结印，心神缓缓沉入无边意识，他，看见了。

    迷雾笼罩的天空，苍凉的大地，在他的面前，是一块半米高，两米长的大青石。

    没有山，没有海，只有苍凉的气息。

    看着眼前的大青石，谢晋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落寞难免。

    他向往的那个纵横逍遥的世界里，觉道是修行的必要条件。

    凡是有修行之资的人，在觉道时都能看见一座山，那座山的高度便象征了这个人对于道成就的高度。有人曾见一片石林大山，有人曾见一峰直入云霄，有人曾见一座古木青山，有人曾见千里连脉……

    山越高越奇越险越长，则道愈高愈奇愈强愈远。当翻过了这座山的时候，便能看见海，山大则海阔！海阔则道广！

    谢晋很幸运，是能觉道的那一小撮人，但他也很不幸，他的道没有山，只有一块大青石。

    “呵呵，按史料记载来看，我也许是这世上最弱的修行者了吧！”谢晋发出低沉的自嘲笑声，看了看这片茫茫原野，谢晋落寞的转身。

    “嗯？”谢晋转身的刹那，似乎瞥见一块青色衣角在大青石上飘动。

    谢晋回转身来，定定地看着大青石上，空空如也。

    “许是看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呢？”从来没有谁觉道的时候，会在道山里遇见其他人，这本就是只是个意识世界。谢晋低首微摇。正要转身离去。

    “大梦一场空，世事几轮回。小山长睡足，人间道迟迟。嘿嘿，小家伙，看来你需要帮助啊？”

    就在谢晋暗自低语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眼瞳一缩，谢晋霍然转身，目光陡然停在了大青石上，手指惊颤地指着大青石……

    此时大青石上，一道苍老身影缓缓显现。

    老人盘膝而坐，须发如银，眉鬓俱白，脸上红润光滑，一身青布长衫无风而动。一只手抵在膝上杵着下巴，一只手轻轻前指，眼含笑意地看着谢晋。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道山之中？你想干什么？”

    略微沉默之后，谢晋好奇的询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是谁？小家伙，你愿意拜师吗？”

    “拜师？”年少的谢晋定定地看着眼前是老者。能出现在别人道山里的，谢晋从未听说过，至少目前没有听闻！

    犹豫了许久，谢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能教我练剑吗？”

    “练剑？”老者笑意更甚。仪态非凡的老者缓缓起身，手指虚握，一把长剑缓缓浮现。

    “一轮明月浩无边，一座大日处处光。就中发出太极来，万化一剑便足矣！看好了！”

    话音未落，老者手中的长剑上，一缕缕黑白剑气便渗透出来，互相缠绕，如同黑龙白龙相互纠缠，本是迷雾朦胧的意识空间，被映照得黑白交织。

    一声看好喝出，那老者手中一剑就已劈下，黑色、白色、迷雾全都消散，显露出谢晋意识空间的本来面目。

    谢晋满眼遮不住的震惊。

    他的道山，在大青石下，大青石下，山长万里！他的道山，在迷雾中，所谓迷雾，山入云霄！

    原来，不是他入不了小山境。只是这座小山，太大！而他，早已在上山的路上！

    不识道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之名，暂不可言，小家伙，你若愿意拜师，便称一声剑老吧。”剑老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谢晋。仿佛天塌下来，他也是这般从容。

    谢晋怔怔地看着老者，稚嫩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和煦的笑意，“剑老，我要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