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程弯弯的手指顿了顿。
最开始定的是,她和知府祝大人来揭红布,现在变成了秦王。
由此看来,这秦王是突然前来横插一杆子,也不知道是为了摘功劳果子,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正中间走去。
秦王站在边上等她,然后做出一个绅士有礼的动作:“穗恭人,请。”
程弯弯冲他淡笑点了点头,站在了魏县令的左侧。
秦王不以为意,站在右边。
正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用红布盖起来,这东西,程弯弯之前并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运来的,不过她太忙了,忽略了这些事儿也正常。
随着魏县令一声吉时到,程弯弯和秦王一起动手,将石碑上的红布扯下来。
红色的布揭开,露出一块巨大的朝天石,石头是天然的荧黄色,屹立在河道边上,上面刻着五个字——“萧秦大运河”。
程弯弯:“……”
这应该是她最无语的一次。
这个时代给道路运河命名,都是从起始两地各选取一个字,比如扬州去京城的运河,叫做京扬大运河,冀州去京城的官道,叫做京冀大路……他们大河镇修建的运河,就算不从大河镇选一个字,那也该用一个湖州的湖字,再和扬州的扬并起来,称之为湖扬,或者扬湖大运河都行……
结果,却被称为萧秦。
萧,乃当今皇室的姓,秦,乃秦王的封号。
萧秦,那就是秦王本人。
请问,这秦王除了当一个挂职大司空,跟这条运河有半毛钱关系么?
这人对大运河的付出,还不及大河镇随随便便一个村民!
他哪来的脸给运河取这么个名字!
程弯弯心中疯狂吐槽,但面上丝毫不显。
她脸上的带着微笑,和所有老百姓们一起抬手鼓掌。
与此同时,大河上出现无数只豪华的商船,百舸并立,气势恢宏,现场的气氛格外热络。
“下官在江月酒楼安排了宴席,请王爷、穗恭人、各位大人前往入座。”魏县令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赵县丞则在前方带路。
程弯弯并不想和秦王在一桌用餐,她以接待女眷的名义,和知府夫人坐在了另一雅间,另外还有林夫人郑夫人等各位官眷。
一行人在桌子边坐下来,说了一些关于运河的话,慢慢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各位一起用餐了。”郑夫人笑着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年后我就得前往京城,为我儿筹办婚事了。”
知府夫人接过话问道:“郑少爷都要成婚了,怎么从来没听郑夫人说起过?”
“之前没定下来,所以就没声张,昨儿个峰儿写信回来,说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年后开春就成婚。”郑夫人满脸喜意,“我儿娶的是京城四品官员的嫡次女,这算是我们郑家高攀了。”
包厢里不少人露出羡慕的目光,郑望峰的事儿,附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三年前娶了个小妾,还有了庶长子,真没想到,这样的人都被京城大官给看上了,有岳父提携,以后郑家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