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暴跳如雷:“好你个田洪凤,培养出个杜预,在滁州跟我过不去。如今长安唾手可得,你又跟我一门心思过不去是吧?”
田洪凤倒提宝剑,一指天上杜预才气直播的战斗,傲然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这学生都在为大唐存续,浴血奋战,我这当老师的怎么敢偷懒呢?”
“安禄山,来!你我决之!”
安禄山暴怒,跳上马关,向田洪凤冲来。
妖蛮大军入侵,向城门疯狂杀来。
此时,潼关战场。
杜预、裴旻,夹击蒙元狼王哈德旭的战斗,已然进入最后也是最紧要关头。
哈德旭命狼人拼死射击,箭如雨下,一次次穿透了裴旻的胸膛、肩膀、四肢、身体。
裴旻被射成刺猬。
人力有时而穷。
哪怕剑圣,也有实力上限,也不可能真的能一人敌万人。
然而,裴旻哪怕被射的浑身是箭,却依旧酣战不休,怒吼着杜预诗词。
“儿郎们,随我来!”
“但使龙城飞将在!”
5000扬州兵紧随其后,热泪盈眶,齐声怒吼:“不教胡马度阴山!”
场面,悲壮而慷慨、感人而涕下。
裴十四涕泪横流,大吼道:“爹!算儿子求你,你退下吧。不要再拼命了。这前锋,儿子来当。”
他也奋不顾身,冲杀在前,试图吸引妖蛮火力:“哈德旭,你个狗日的,可敢与我裴十四决一死战?”
哈德旭却被吓破了胆子,不管不顾,一心一意怒吼:“快,射,杀了他。弄死一个是一个。”
在恐惧之下,狼人弓箭手将手中的箭,不要钱泼水般射向裴旻。
裴旻却哈哈大笑,剑芒一闪,已然将身上的箭杆统统砍断。
他一跃而起,率先跃入狼人群中。
十丈剑芒,白弧一闪。
成片的狼人弓箭手,人头乱飞。
足足几十个。
裴旻率先冲入狼人群中,气贯长虹,大开大合,手提三尺剑,斩妖六钧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他所过之处,便留下一队队呆滞的狼人弓箭手,呆若木鸡,半晌才成片成堆,从中间裂开,被一闪两瓣,从头劈到尾。
真。裂开了。
何等凄惨?
裴旻一人之力,竟然能挡住千万人?
天下人、大唐人,齐声欢呼。
身后跟随的五千唐军,欢声如雷。
唯有裴十四,却双目流下血泪,声嘶力竭怒吼:“爹,不要啊。”
他距离裴旻,只剩下百丈的距离。这百丈,站着蒙元狼王哈德旭和数千狼人。
只差一步之遥,就能与父亲汇合。
到时候,就不是父亲孤身一人浴血奋战,他裴十四便可以支援父亲。父子齐心,其利断金。
裴旻却向儿子温和一笑,又感激看向杜预,沉声道:“傻孩子,裴旻身为大唐将军,能有机会精忠报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甚至有机会反败为胜,击杀这狼王,全赖杜解元这首【出塞】。”
“杜解元,你这出塞我很喜欢,想带到地下。能为我写墓志铭吗?”
杜预闭上眼睛,却禁不住热泪滚滚,夺眶而出,仰天长啸道:“裴将军放心。你不会死的。”
他丢出了文宝【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空中,一场喜雨从天而降,从天上飞速飘落,点点滴滴,落在人的心田上。
滋润着正在与妖蛮浴血奋战的每一个大唐将士。
大唐将士惊喜发现,伤处点点泛出嫩绿之色,犹如春天发芽的小草,清新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伤口随之快速愈合,身体也快速恢复成巅峰状态。
可惜,裴旻伤势太重了。
哪怕杜预大范围的疗伤文宝【春夜喜雨】,也只能治疗皮肉之伤,对致命伤无法起到足够回天的效果。
裴旻在狼人中,用出绝杀剑舞。
好一个剑圣将军!
他拔剑起舞,以张皇师旅,以烜赫戎虏,节八音而行八风,奋雨阶之干羽。
贝胄朱綅而作色,虎裘锦裼而攘臂。
抗棱威,飘锐气。陆离乎武备,婆娑乎文事。
只见裴旻跃入狼人群中,翕然膺扬,翼然尔骧,锋随指顾,锷应徊翔。取诸身而耸跃,上其手以激昂。
纵横耀颖,左右交光。
所过之处,人头乱飞,狼血喷溅。
手下,无一合之敌,三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三尺龙泉在裴旻的手中,灵动跳跃,乍雄飞,俄虎吼,摇辘轳,射斗牛。空中悍慓,不下将久。
青天兮可倚,白云兮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