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死人,砸活人,制造更多死人。
杜预和滁州军民绞尽脑汁,利用一切可用的战争资源,在竭力杀人。
投石机一刻不停,在疯狂投掷北狄尸体。
数万北狄尸体,被当做石头炮弹,又快又猛砸入来犯的北狄大军中,掀起一波又一波腥风血雨,将北狄人一排排砸倒在地。
北狄人的伤亡,在飞速增加。
但北狄叛军依旧占据了绝对上风。
安禄山的大炮,在一刻不停猛烈轰击,压制滁州。
蒙元人的回回炮,在西征中爆发出惊人威力,能连续不断在防守军团中制造惊人伤亡。
若非回回炮射速很慢,装填一次要很久才能再次发射,滁州早被夷为平地。
饶是如此,城墙被破坏殆尽的滁州,也大势已去。
只花了一天功夫,滁州的城墙就完全支离破碎、倒塌地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只剩下一些拐角等最坚固的支柱依旧傲立废墟,守护着滁州城。
滁州军民遭遇重大损失,伤亡极多。
北狄人损失惨重,又伤亡数万,但叛军终究将滁州逼入绝境。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小蛮、八面观音··
每个将领都杀得血葫芦一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连城墙后,不断以诗词、弹奏鼓舞士气、增益状态、治疗伤员的蔡文姬、林星河、宋佳霖、牛贺等人,也筋疲力尽、才气耗光、江郎才尽。
蔡文姬疲惫地胡笳都拿不起来了。
宋佳霖吐着舌头,要诗词治愈伤员,结结巴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却一滴才气也挤不出来。
“不行。如此高强度激战,我们油干盏尽,坚持不下去了。”
牛贺苦着脸,眉头紧皱。
但叛军依旧无穷无尽、潮水般汹涌澎湃、无边无际涌来。
滁州百姓,绝望抬头看天。
“我们坚守到现在,依旧挡不住叛军吗?”
“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要被屠/杀了吗?”
“哪怕有杜解元,一骑当千,我们依旧要输掉了?”
眼看滁州即将失守,杜预一跃而起,傲立城墙,冷眼睥睨。
“啊哈哈··”
安禄山狞笑起来。
他认定,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和上风,杜预终于被他逼入绝境,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杜预,你不是诗词很厉害吗?”
“为何不爆发了?”
“你倒是召唤出你才气骑兵、与我决一死战啊?”
安禄山面容狰狞,肌肉抖动,厉声吼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杜预叹了口气:“别再打了。我投降。”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滁州震惊了。
无数正在拼死奋战、孤注一掷的滁州军民,悲愤无比,眼中含泪,怒视杜预。
“投降?他竟然说要投降?”
“杜解元?你?”
“他带领我们,鼓动全城,与强大的叛军安禄山作战,结果我们拼死战斗到现在,他竟然说要投降?”
“他怎么说得出口?对得起那些战死的父老乡亲?”
“我儿啊?我两个儿子都战死在城墙上了呀。”
王异重瞳异彩一闪,厉声喝道:“杜预,你要背叛滁州吗?你比出卖/国家的内奸更可恶!毕竟他们一早就言明要投降,还能省下很多人的性命。”
杜预仰天长叹:“对不起,我是真打不下去了。”
“江才郎尽,没有文气可用了。”
杜预盯着城下安禄山,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放弃抵抗,率领滁州投降,你可否只处决我一个?放过其他百姓?他们都是被我鼓动,害怕你大军威严,才坚决抵抗。”
“不杀他们?”
安禄山目光阴冷,看着城下尸积如山的北狄妖蛮尸体,眼中闪过残酷凛冽的杀意,却一闪而没,并不半点显露。
他假惺惺道:“无妨,只要你肯率众投降,朕乃大燕皇帝,这些将来都是我大燕的子民。我依旧愿意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他大手一挥:“回回炮,停止轰击。”
中行乐眼神一凛:“燕帝,杜预此人奸诈无比,对大唐又忠心耿耿,怎么会轻易投降?此间,唯恐有诈。你还是多小心一点。”
安禄山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朕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中行乐阴冷一笑。
安禄山天性凉薄、刻薄寡恩,从来都自以为是,用过就扔,不会丝毫“感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