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长河中,任何帝王将相、任何丰功伟绩,都不过过眼云烟,只是可叹、可笑、可哀的小事。
百年之后,无论兴废,都成过眼云烟。
唯有圣人,不灭。
“哗啦···”
整个滁州,沸腾了。
无论大人孩子、老弱妇孺,都彻底沸腾了。
“太好了!”
“哈哈哈,让这些叛军看看,什么才是大唐才子!”
“才气杀人,诗词破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句诗,就让猛将化为齑粉。”
“有杜案首在,我滁州战无不胜。”
“混账!”安禄山暴跳如雷,肉山跳跃间,连胯下妖马【马交】都吃痛悲鸣一声。
而安庆和惨死之后,他统帅的几千北狄骑兵,也骤然进退失据、进退维谷,尴尬无比。
进?
别逗了,安庆和上去都被杜预炸了。
退?
按军规,主将战死,亲兵皆斩!
回去就是军法被杀。
好在他们也无需多费脑浆,在杜预战诗鼓舞下,城头激/射而下的漫天箭雨,很是干脆地解决了他们的困境——统统死在城下就好了。
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主将的作用被无限放大。
滁州军民人人情绪激动,各个化身弓箭手,玩命射箭。
他们力气大增,射出的箭雨杀伤力也随之大增。
箭雨猛烈覆盖下,几千北狄骑兵人仰马翻,被统统射杀在护城河边。
叛军,郑王安庆和,被杜预杀死。全军覆没。
趁着杜预堵住叛军进攻,林如海、陈炜等趁机抢修缺口,已经破碎的城墙竟奇迹般又被拉起来,勉强维持了城墙防线完整。
滁州二战告捷,士气大振,军民嗷嗷叫着,对安禄山和叛军示/威。
“混账,开炮!给朕开炮!轰烂他们!”
安禄山暴躁发狂,回头对中行乐怒吼。
中行乐冷静道:“陛下,之前杜预突袭我军补给点,已经点燃了大部分炸药。这两轮轰击,已经耗光了我随身携带的所有回回炮药,短时间内,这些回回炮不可能再开炮了。”
安禄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之前,他被杜预偷袭,破坏了大部分补给,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滁州军民也发现,那最为恐怖、威力奇大的回回炮,只射击了两轮就陷入沉寂,自然也明白都是杜预的功劳——杜预之前奇袭补给,偷袭点燃了炸药,使得叛军缺少弹药,此时才拯救了滁州,又是欢呼震天。
“开炮啊?你们倒是继续炮啊?”
“是不是没火药了?”
“嘿嘿,杜解元打蛇打七寸,真是解气。”
“没有火炮,我们看你怎么攻城?用头撞吗?”
杜预跃上城墙,也暗暗松了口气。
讲真,他也没料到,明明将火药点燃、引发大爆炸。逆种文人中行乐竟然还随身带着一部分火药,给滁州造成巨大威胁。
若非火药只齐射两轮就耗尽,若叛军手中火药齐全,以回回炮的威力,滁州根本挺不过今夜。
“蒙元帝国,还有逆种文人,介入叛乱很深啊。”
杜预目光一寒。
陈炜点头:“只怕,他们还有后续连招,必须小心。”
林如海道:“眼下我们先过了这关再说。叛军虽然连连吃亏,但依旧占据绝对优势。”
他一指城头上的箭矢垛:“才打了这半天,城内箭矢就告急了,库存太少了。”
杜预苦笑。
滁州,完全不具备与叛军/长期对峙、坚守的条件,全靠他诗词逆天改命,才能坚持到现在。
“箭矢不要紧,我们射出城去的,再想办法捡回来。”
杜预冷静道:“没有箭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送。”
“叛军扎下营寨了。”
王异重瞳一闪,一指城外。
众人看去,果然叛军号角连连,开始环绕滁州,安营扎寨。
此时,东方将白、雄鸡唱晓。
滁州百姓这才看清楚,叛军到底多少人,吓得暗暗咋舌。
昨夜,几十万叛军黑压压看不清楚,天明了、敌人环绕城池,才知道什么是声势浩大、八百里联营。
偌大滁州竟然被叛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
“只怕,安禄山耗尽炮弹,贼心不死,要四下围城,与我们长期对峙攻城。”
林如海面色沉郁。
杜预淡淡一笑:“无妨。他们要持久战,我们奉陪到底。让大家埋锅做饭。”
城中,烧烤妖马肉的香气飘散。
这些北狄妖马虽然狰狞恐怖,但意外肉质肥美,肥瘦相见、汁液丰富,味道如同牛肉,但肥腻弹牙、滋味肥美更有过之。
城中百姓一口气将战死的两万妖马,剥皮煮肉,送上城头、大开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