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可以拉着褚婷来自管区法庭里学习观摩下,看看洪大法官是怎么审桉的。要是表现好,我还可以教你们几招,专门对付疑难杂症。”
可惜这种档次的小怪话对洪涛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过来还被教育了一顿,且没法顶嘴。洪涛递上去的诉状是告安全区管理处的,每条都捅在联盟软肋上,没有现成条款可以解释,只能不了了之,总不能自己判自己的体系有罪吧。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洪队长,别以为有了自管区就万事大吉了,有些人正在私下联络打算发起提案,要更改联盟基本规则。虽然目前还没形成有效人数,但保不齐哪天就够了,一旦规则被修改您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面对赤果果的嘲讽和奚落,水南琴并不觉得难堪,反倒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当年还是救援队时,这张嘴几乎天天四处数落人,复兴联盟与其说是大家一起建立的,不如说是被数落出来的。
只可惜时光荏冉,故人转眼成了对头,她目前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默默祈祷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福大命大造化大,顺便再透露点高层的小道消息。
“看到了吧,这就是规则的重要性。它会限制利益熏心者的力量,让他们不能为所欲为。别怕,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愿意把权力关进笼子的,好处很明显,会让多数人受益。
但整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我只是个开启者,无法一直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去完成,其中也包括你。在这个过程中没人能独善其身,二选一,只能站队。”
其实如果洪涛愿意,像水南琴、李想、张爽、王佳玉这样的中青年官员,都有很大可能会被争取过来,至少也是在中立的基础上更加偏向自己一边。
但他还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不能在关键时刻忘掉卑鄙这个词儿,总觉得忽悠这些本性就没什么倾向的人湖里湖涂的卷入到激烈的权力斗争中来,比较缺德。
如果她们通过观察和思考,稍微有点理想和追求,愿意倒向自己一边,自然是欢迎。假如她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想不了太长远,那就继续保持现状。
谁也没规定每个人必须舍生忘死的追求某种东西才算活着,非逼着人家同意自己的理念,岂不是另一种方式的集权行为,更危险。
“……当年您如果不走就好了。”到底听没听懂全部意思水南琴没有表示,但她的神情比较落寞,应该是明白了这次双方不会善了。
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她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只是觉得很可惜也很遗憾,最终的屎盆子还是扣在了洪涛脑袋上。
“当年如果我不走,假如遇到有人感染了丧尸病毒,该不该为他输血呢?输了,我一个人的血不够大家分的,该救谁不救谁怎么界定?不输,我就得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最麻烦的是已经有人知道我能免疫丧尸病毒了。
姑娘,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世界上没有太多事情能被自己左右,平时遇到的总是麻烦更多。怨天尤人没用,后悔更没用,脚踏实地然后抬眼向前看才是正途。
看看他们,大多数都生活在底层,每天面临饥饿、寒冷和病痛的威胁,说话根本没人听。但他们仍旧顽强的活着,对每一丝阳光都报以十足的热情。只要心不冷,无论多难都还有救。
反倒是你们,眼神里好像没什么光芒了,一个个和行尸走肉差不多。即便看到了光亮,也不肯为了将来起身追几步试试。光靠等是等不来幸福生活的,只要活着一天就得为了自己、为了后代付出一天,直到死亡为止。”
水南琴的抱怨并不是完全没道理,如果当年自己不逃,没准也不至于被人当成小白鼠或者怪物,而联盟在自己把控下肯定要比现在走的稳,广大流民也不会被当做牲畜。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且不占绝对优势。人性首先是自私的,洪涛不管怎么穿越依旧是个人,自然逃不过人性的影响。在无法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逃离应该是最合理的选择,至今也不后悔,更不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