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富汗的部族长老们,本来就不反对向大明称臣纳贡。
他们又没什么野心。
而且他们的世界与大明几乎就像两个平行世界一样。
不要去管他们。
他们只是喜欢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已,他们有什么错啊!
杨大使不无唏嘘地站在撒马尔罕城外的草原上,在他前方是已经开始筑路的民夫,不过这些肯定不是那些从外地强征来的,而是本地征召的。好歹这里也是康居国王的王城,撒马尔罕的百姓当然不用去沙漠,在自己的家门口修修路表现一下就行了。那些拉着木夯的民夫们,不断喊着号子,在混合了生石灰的黄土路基上不断击打,掺了水的路基因为生石灰发热不断冒着雾气,很显然沙哈鲁为了表现忠心,另外也是为了方便他自己的交通,直接上蒸土。这种技术是修城墙必备,毕竟西域这边不可能上糯米汁,而在已经夯实并且干燥的路边上,有检验质量的用锥子扎路面,扎不动就算合格了。
扎的动就把负责的民夫拉到一边抽鞭子。
“大使,从怛罗斯到这里,我准备全都修筑这样的道路。
这段沿途都有山,可以就近烧石灰使用,不过从这里再向前,就无法维持大量的石灰运输,能这样修到哪里就不好说了。”
沙哈鲁说道。
“我知道,你尽力吧!”
杨丰说道。
他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
让沙哈鲁以这个时代的条件,大量运输石灰到几百公里外筑路,的确也有点过分了。
在沙哈鲁明显长出一口气的轻松中杨丰看着那些民夫……
“都好好干,只要这条路修好,你们都能到京城去看看大明盛世,这是为你们自己修路,只要路修好,你们也能穿上大明运来的绸缎,吃上大明运来的白糖,你们的女人也会有大明运来的镜子。甚至你们的子孙,也能沿着这条路到大明去上学,要是能考中进士,也能到大明做官,你们都是大明臣民,你们和内地的臣民一样。很快大明皇帝就会给你们派来老师,他们会给你们的孩子开学校,大明皇帝不会忘了你们,你们已经是大明的臣民!”
杨大使高喊道。
“快,都跪下谢恩!”
沙哈鲁喊道。
那些民夫赶紧混乱的跪下,感谢大明皇帝的大恩大德。
就好像他们的女人,真能买得起一百金币一面的玻璃镜,他们真有钱让他们的孩子到京城上学一样,不过既然杨大使说了,那总要有梦想,做人不能没有梦想,所以那些起身重新夯土的民夫们一个个明显更有干劲了。
在他们夯土的号子声中,杨大使终于结束了他西域之行,正式踏上了东归的旅程,因为那些马车都在疏勒,所以他还是选择穿过瓦罕走廊。
而此时朱棣已经在北平州筹划他的下一轮西征了。
不得不说他真喜欢征伐。
上次的西征让他收获太多,同样也真正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向西方。
西方有无尽的疆域在等着他。
两个多月后。
高昌。
“大王,你想问什么?”
杨丰看着来给他送行的朱棣。
他们此时正在硝石矿,这座硝石矿现在已经成了西域的战略支柱,不过并不是长期开采,因为朱棣并不想硝的提纯,新式火药制造等外传,所以每年就是定期派护卫带着奴隶,到这里进行一段时间的采集……
反正至少现在,这里仍然可以说遍地都是。
现代因为开采量巨大,所以是从地下抽水制取,但现在地表就是,在地面刮取硝层,然后运到有水的地方淋出硝溶液,再熬出粗制的硝。但粗制的硝就不在这里继续加工,而是运到北平州附近的一处封闭工厂,实际上就是一座小城,再进行下一步提纯。包括朱棣的火药制造,甚至武器制造也都在那里,不过朱棣的冶铁在阿克苏,准确说是在拜城,那里不但是冶铁,甚至还有铜,实际上龟兹自古都是铜铁产地,再加上石油,可以说那里是朱棣在西域建立的最重要军工基地。
而开采的铜铁再运到北平州,在那个封闭的小城铸炮制造其他武器。
这些武器不仅仅是朱棣用。
安西和北庭两都指挥使司也部分使用他制造的。
这两家本来是内地运输的。
他们在西域并不制造军火。
一则人手有限,毕竟两个都指挥使司到现在加起来,也总共六个卫,这些军户还得垦荒种田搞建设,还得维持军事控制,没那么多人手。从内地运输也不难,毕竟杨丰有那个油引制度,运输军需到西域的,可以直接在北庭和安西两都指挥使司领油引,到北庭的比到甘肃的翻倍,到安西的再涨一倍。
这就足够让商人趋之若鹜了。
二则容易泄密。
毕竟人手不够就得雇佣本地的,而且这些卫和本地人都是杂处,很难保证不泄密。
“你说的鼠疫有何法可免?”
朱棣说道。
“怎么了?”
杨丰疑惑地说道。
“凡察向我那里加急禀报,一艘热那亚商船到建州,船上的人身上发现你说的鼠疫。”
朱棣说道。
“他怎么处置的?”
杨丰说道。
我大清老祖宗们可别被一锅端了。
“很简单,他把那艘船,连同登船的人,和船上接触过的人全杀光,为了保险,他连附近几艘船还有停靠的码头上的人也全杀光,然后连码头一起浇上汽油烧了。”
朱棣说道。
“算他机灵。”
杨丰满意地说道。
这时候意大利几个城邦都正在鼠疫爆发中,尤其是米兰等地。
“至于这东西怎么解决,这个真没办法,这时候不可能有药,遇上了就学凡察,但凡沾边的都赶紧杀了,然后放火烧了,你要是真向西,打下任何城市都点上一把火是最好的办法,另外还是那个办法,尽可能多带猫,让猫在欧洲重新泛滥起来。
当然,你要是稳妥,那就别去欧洲了。”
杨丰说道。
“都到了君士坦丁堡,岂有止步之理。
若真不幸遇上,那也是天意,天道幽远,非人所能知,然大丈夫志向已定,惟有全力向前而已。”
朱棣很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