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了宫,屠魔大会公主成婚都选在五月十八,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九天的时间,留给富贵儿时间不多了。
“那你保重,我走了……”
董烨霖深情地望了富贵儿一眼,这眼神掺杂着太多的情绪,到底要表达什么,富贵儿看不懂,或许连董烨霖自己都不懂。
董烨霖走了,为了她的爱情,为了她的爱情信仰,但富贵儿却陷入了沉思。
“齐王驾崩,那他的差事便失效,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救三王子,可如今大婚在即,三王子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愿意不愿意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这总要负责的吧,如果跟自己一走了事那也太不仁义了,这事还是先要问问三王子的意思。”
“屠魔大会,董涵江,那是杀死武林盟主邵奇志的人,这样的聚会邵家人肯定会来,邵莹!”
想到这里富贵儿猛然一惊,别人的生死可能跟自己关系不大,邵莹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家人亲人,这邵莹一定要救。
事已至此富贵儿真的感觉时间不够用,一边是三王子一边是邵莹,想要两全只有抓紧时间。
想到这里,富贵儿不做任何的犹豫,起身朝屋外奔去。
东京辽阳府,古往今来都是不大的城,只因它不大,所以它更好防守,特别是公主大婚人多眼杂,这城中的防御力量更加地严密,但有一点好处,夜色下的辽阳城比往日里热闹了太多。
那些声色犬马的达官贵人,哪里能早早地上床歇息,华灯初上正是一天中欢愉的开始,富贵儿混迹在人流之中,慢慢朝公主府行去。
来东京的路上就听小郡主讲过,这辽阳城内,除了有辽王的行宫,更建有单独的公主府,想必是早就设想好了,元菱公主一旦成婚,就要定居辽阳府,一是用来制约驻扎南京的越王,二来是牵制东北方向的女真。
富贵儿一边思索,一边小心地朝公主摸去,如今辽王到了东京,这城中大部分的防御力量都集中了辽王行宫附近,反而是这公主府附近防御不够,给了富贵儿很大的潜入空间。
隐住身形悄悄贴近墙根,身子轻轻一展富贵儿如夜色下的蝙蝠一般飞进了公主府,富贵儿不知府中是否有高手坐镇,上次在越王府中神不知鬼不觉就着了董烨霖的道,此刻潜伏进来便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调整呼吸把那藏字诀发挥到极致,整个人便真的如身前的假山奇石一般。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普通人家这个点正是大人哄孩子们睡觉,然后在做做造娃工程的时间,但此时的公主府内却灯火通明,丫鬟小厮宦官们,来来往往快步穿梭在廊道楼宇之间,富贵儿这里正惦记着如何找到三王子的住处,却见一个小太监,一边解着裤带,一边快步朝自己藏匿的地方奔来。
想是那小太监憋急了,掀起自己的长袍蹲下就尿,却不知这太监没了那话儿,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憋不住尿。
富贵儿是仁义的人,是讲究的人,只等那小太监彻底地释放完了,这才一指头把人点倒。
“说,驸马爷住哪里?”富贵儿用手掐住小太监的脖子,声音短促而又压抑。
“过擎花门就是二门,过了二门便是公主寝宫,寝宫东配房便是……”
小太监心知遇到了歹人,吓得几欲哭将出来。
富贵儿顺手点了他的哑穴,提身朝二门摸去。
辽王跟太后都到了东京,长公主自是进宫陪多日未见的母亲说话去了,庞大的寝宫院落今夜只住三王子一人。
长公主出行带走身边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如今留下的下人,也只有两个宫女跟一个主事的老太监。
随手点倒这几人,富贵儿是正大光明地走进了东配房。
“怎么是你?”今夜独守空房,给了三王子独立的空间与时间,正在看书打发空闲,却听见有人推门进屋,猛然抬头,却见来人面熟,仔细思索便又想起此人是御膳楼中的橱役朱富贵。
“受七公主所托,救你回齐!”
身在虎狼窝中,富贵儿不敢有太多的耽搁,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你既然能潜进府中,想必也知我欲成婚,又何必来救?”
三王子生怕隔墙有耳,说话间便拉着富贵儿朝内屋走去。
“那你可知,是谁出卖了你,你又是如何稀里糊涂搞大了公主的肚子?”富贵儿急切想处理完三王子这边的事情,屠魔大会那边邵莹还等着自己救呢。
“父王,外人都以为是我二哥,却不知我二哥从小性情孤傲是不屑做这出卖兄弟的事情的,直到在越王府中,我与元菱稀里糊涂有了夫妻之实,我才猜想到,被擒来辽国是父王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