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视,言语大方得体让人听了浑身舒畅。
“哦,不是,我乃凤栖县之人,来此游玩随便采购点干货,敢问公子来自何处,来此又有何意?”富贵有样学样,尽量让自己的言语变得文雅一点。
“小弟来自州城汴梁,家中经营酒楼常年在这吉县一带收购海参鲍鱼等干货,今日在此与兄台相识也是一大幸事,敢问兄弟高姓大名?”书生说着话,双手抱扇轻轻一礼。
“不敢,不敢,凤栖县北域朱家朱晟朱富贵,能结实兄弟这样的人间龙凤,也是我今生之幸事,”富贵也学着书生的样子抱拳行礼,心里却暗暗叫苦,跟这文人说话真累。
“哦,兄台可是那举办赛马会的朱家四子朱晟?”书生听了富贵的话,立刻来了兴致,此前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也有所收敛。
“哈哈,正是,正是在下,哈哈……”富贵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出名,禁不住有点不好意思。
“果然是朱兄,久仰久仰,兄台搞的赛马会赛事宏大,组织周密有序,特别是那投注更是我齐州之首列,小弟我本欲登门求教苦于无门,今日在此得见甚兴,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书生一番恭维倒把富贵弄个脸红,“赐教不敢,这赛马会只是我无心插柳,实在跟宏大周密不沾边,”富贵说的是实话,但书生却觉得富贵是谦虚。
“小弟的驿所就在附近,兄台是否愿移架寒舍,咱们兄弟二人畅所欲言,”
白衣书生满脸的恳切,富贵本想这就跟人去了,但转瞬又一想,自己出门的时候把院门锁了,家里小丫头醒了连门都出不了,再说今天还要赶集买东西,所以思量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书生的好意。
“兄弟不是我不肯去,实在是今天家里事太多,要不这样,明天,明天我备了水酒,亲自到公子府上一聚,公子觉得如何?”
“兄台所言极是,贸然相请,确实是小弟思虑不够周全,兄台见谅……”
富贵跟书生又絮絮叨叨地寒暄了一会儿,这才结束了闲聊,富贵儿恋恋不舍地原路返回,望着富贵儿渐行渐远的背影,白衣书生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公子,你是给他脸了,一个跟乞丐厮混的乡巴佬,还敢拒绝您的邀请,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当初绑了就是了,”见富贵走远,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走了过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唠叨着。
“玉珠掌嘴,蝼蚁安知鸿鹄之志,这朱家四子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书生说着话略一思忖,收起手中折扇,昂首挺胸信步走去。
留下一脸委屈的小丫鬟,望着书生挺拔的背影,伸出手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才迈开步子快速的跟了上去。
富贵儿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正排队上茅房,这从来没吃过海鲜的肚子,猛然吃这么多生冷的海鲜,闹肚子也是正常。
家里没有米面,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所以早饭没得吃,三人套上马车一路打听着去了吉县的大集,在大集上吃了点东西,买齐了自己所用之物,临近中午才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了芦头小院。
“回来了,回来了,”富贵的马车刚刚停下,一帮半大小子丫头便凑了上来,大家手里提着装东西的器具,原来都是来卖海肠的。
见富贵赶车进院,一帮孩子也不认生都跟着进了院,一齐帮富贵卸车,人多力量大,即便都还是些孩子,但架不住人多,卸了车简单归拢一番,富贵便开始看孩子们带来的海肠。
“两文一斤,邵莹帮我称重,春喜儿记账付钱,”富贵见了孩子们带来的海肠立刻提了价,这海肠分处理干净的,跟没处理的,海肠跟鱼虾不同,内脏除了胃肠还有大量的血水,三斤海肠去了内脏血水最多只剩一斤,这海边的孩子也实诚,带来的海肠都处理得干净利索。
听说海肠涨价,孩子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待称过重拿了钱,孩子这才相信富贵所言不假,一个个拿着铜钱开心的回家报喜去了。
知道两个小丫头闹肚子不舒服,富贵也不用他俩收拾,让她俩上床躺着,自己简单收拾一下,烧热了锅切了几片姜跟麸皮一起在锅里炒热,装进小布袋里,两个小丫头一人一个让她们放在肚皮之上暖胃。
“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舒服一点了?”富贵坐在炕边,一边拉被子给两人盖在身上一边轻声问道。
“少爷,想尿……”春喜儿小声说着话,脸红得如同早上的朝霞。
“我看看,往上点,你放小腹上干嘛啊,胃在这个部位,”富贵掀开被子一看,却见春喜儿把小布袋放在了小腹之上,说着话帮她往上挪了挪。
“你们先热着,我去做饭,今儿中午做海肠捞饭。”
这院子的木桶里装着几十斤海肠,富贵挑出一些,给两个小丫头做了一顿鲁菜名吃海肠捞饭。
这海肠捞饭在前世也是一道名吃,两个小丫头哪里吃过这等美味,全然不顾海鲜吃多了胃肠不适,吃得那是一个欢快,特别是那邵莹,天生对吃的东西有一股近似信仰的敬畏,就这饭,别说连屁股,就是生个孩子也是值得的。
吃过午饭富贵儿不敢闲着,院子里的海肠要晾晒,那拉车的马儿已经饿得用蹄子直刨土,还好两个小丫头暖了肚子以后就好了起来,也都帮着富贵儿开始忙活。
每天的潮水都比前一天要推迟半个时辰,所以安顿好了家里的一切,三人还是一起去海边看渔民起网捕鱼。
今天的收成跟昨日差不多,还是昨天的流程,傍晚时分富贵仍然收了一批皮匠回来,昨日来此劳作的夫人们也如期而至。
今天在院子里又架了一口锅,所以整个运作就比昨日快了不少,富贵带着一帮娘子军正忙得不亦乐乎,却有访客登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在海边认识的那个白衣书生,这书生也是有备而来,不光备了礼物,还带了酒水吃食,几个下人簇拥而来,却发现富贵院子里正忙得不可开交。
“兄台我来的不是时候吧,要不我改日再来,”
“无妨无妨,快快,屋里请,春喜儿来客人了,快快煮茶,”富贵把书生领进门,穿过劳作的人群进了屋。
“少爷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位玉一样的贵公子啊,要来客人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换身衣服啊,”见少爷带客人进屋,春喜儿嘴里小声地嘀咕,却忍不住又瞅了那个玉人几眼,院里本来说着荤话的夫人们也都闭上了嘴,这世上花痴的不只有男人,女人见了帅哥同样管不住自己的眼。
富贵所住的屋子,中间一间是厨房,东屋为卧室,西屋却是空的,家里来了客人搬一张桌子,摆上两把椅子也算是会客厅了。
两个人礼让一番坐了下来,丫鬟打开随身带来的食盒,一道道做工精美的菜肴点心便摆到了桌子上。
“来兄台,你我二人今夜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干了,”这白衣公子显然没有了早上的盛气凌人,两个人开了一坛酒,说话间便端起了酒杯。
富贵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还没有交到朋友,前世本就是爱交朋友的豪爽之人,此时遇到这样一个相貌出众,性格豪爽的朋友,一时间便感觉到了酒逢知己的感觉。
这书生看似举止文雅,但喝起酒来也绝不含糊,两人起先用小杯推杯换盏,喝着喝着便换成了大碗,前面书交代过,这富贵喝上酒话不但多,还无比的豪爽,除了女朋友不能送人什么都能送的那种。
两个人喝着酒聊着天,不一会儿的工夫便熟络起来。通过聊天得知,这公子姓刘,字欣,名胜男,家里是汴梁的商贾世家,家里除了做酒楼另有酒坊茶叶的生意,这酒坊茶叶都是官家特许经营,想来这刘家在官场也有非凡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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