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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节 错乱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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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也速录的儿子中,谁都不得不承认,也演丁最像他,两道细细的黑须从嘴角勾了出去,虽然还与父亲两条撇须的浓厚不能比,可是将来,再等几年,这两道胡须就会越来越浓,越来越厚。

    如果不是壮硕的身躯,按照中原人的观点,那一看就是“性格奸诈”。

    不过草原人不一样,他们会把很特别的相貌和特称不带正义和邪恶的成色,全看成是古代中原所说的异相,如果是父子相承的特点,则又等于中原的父亲在说:“儿子肖我。”正因为这一点儿和不菲的军功,他在部族之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稳固,这两年也庆阿生病,他全面取代自己的大哥,东有战争东去,西有战功西来。

    也埚自幼最服他,最反感管束自己的大哥,可是长大了,反倒替自己的大哥委屈,常常这么给最亲近的人:“也演丁有我大哥善战吗?屁,他的战法都是我大哥一把一把地教出来的。”也常常给最亲近的人说:“我大哥虽然严厉,可他对人都是真心的,也演丁呢,他今天冲你笑,也许不是满意你而是想杀你。”

    尤其是也演丁在也庆阿生病的时候劝慰父母说:“大哥的病恐怕治不好了,就让他陪伴着母亲,安安稳稳,一点一点远离我们吧。”

    正是这句话,也答儿现在这么认为,也速录现在也这么认为,只有也埚怒火中烧,认为这是也演丁夺走大哥权力的最好借口,甚至想让自己的大哥静悄悄地死去。

    不过也答儿最喜欢也演丁。

    她自幼就觉得大哥不亲,谁不听话打谁,二哥脾气暴躁,而小哥霸道不讲理,只有也演丁最好,长大了也一样,也演丁总是冲自己微笑着,微笑着,疼自己,护自己,不像也埚,动不动就冲自己咆哮。

    今天看到了也演丁,她也不管他身边是不是带了几个随从,听了笑话,立刻就说:“阿哥,你回来的正好,我都想去找你呢,你知道吗,犬博格他回来了。”

    也演丁早就知道了,可还是“嚄”一声惊奇,笑着说:“那不正随了我阿妹的心意。”

    也答儿撇了撇嘴。

    也演丁就说:“我知道啦,我还没有见到他,还不知道他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法帮着你看看。”

    他问候完阁伦额夫人,一听说也榴桦回来,连忙说:“啊呀,我正想让她回来了,她虽然呆在山上,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是死着还是活着,这几天各部首领会来,不乏一些年少英武的巴特尔,不如让她与我一起走走。”

    听说也榴桦陪着也庆阿在外面逛游,博格阿巴特还是一个萨满,在给也庆阿治病,他脱口就是一句:“静养着会不好?”说到这儿,一定要出去,说:“我去看看他,看看到底有没有起色。”

    也答儿本来想告诉他,犬博格那是骗人的把戏,见他走得急,家里大大小小似乎真的需要犬博格的一场虚假得到安慰,尤其是阿妈,但她没敢吭声,等哥哥走过了,才给母亲说:“阿妈,你们怎么都相信犬博格能把也庆阿的病治好呢?要是他治不好呢?治坏了呢,你们怎么能这么相信他……”

    阁伦额夫人在她胸口按一下,说:“相信一个人靠这儿。”

    她看也演丁走得急切,追出去看了一眼,见也演丁带着人在几十步外,就说:“也不枉也庆阿自幼护着他。”

    也演丁脚步不停地走着,远远看到也庆阿就站住了,不再往跟前去,看着,看着,看了也庆阿那张带着油汗的脸庞,就纳着闷问:“博格阿巴特真的能把他治好?他怎么还是一个萨满?”

    一个随从说:“这么多萨满都治不好,他才多大,哪有那么高深的法力?”

    也演丁看也庆阿似乎变了一个人,就说:“不好说的。”

    旁边一个纤弱的随从说:“博格阿巴特说的没错,神木是木,太阳是火,火正好克木,他一定是从我们中原来的。”接着又说:“按说也庆阿老爷和他并无太大的瓜葛,他难道认为是他亲大哥,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当一回事去救治呢?这内中肯定有原因。”

    也演丁淡淡地说:“你说的没错,他在我们家也就住了两、三个月,和也庆阿关系不佳,还是我大哥半路上撵他走的,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他也许想治好也庆阿,让也庆阿一辈子都感激他。”

    这个随从连忙凑凑脑袋,小声说:“也庆阿英勇善战,有目共睹,要是好了起来……”也演丁猛地回旋个身儿,给了他一巴掌,打得牙山松坏,而后怒喝一声:“住嘴。”随后,则冷冷地说:“不用你来教我,那是我大哥,他好起来我高兴。”说完,自己迈着大步,往跟前走去了。

    他到了跟前,先给也庆阿拥抱,然后互相拍肩说了一会儿话,回过头给也榴桦说:“也榴桦,你也应该与我一起四处看看,这几天会有许多的少年巴特尔要来,纳兰明秀也要来,那慕容垂的儿子慕容金牛上一次见我,就在向我打听你,你并未见过他们,到时见上一见,也许能从他们身上弥补自己心口的创伤。”

    他们一家都以为当年那个大雪天给也榴桦的刺激太大了,加上第二年人家都绕着走,使得也榴桦心灰意冷,某段时间有点儿疯疯癫癫,也只有也榴桦的老师一个人知道,一开始的疯癫是也榴桦装的,她想遁世。

    这几年,父兄看到她好了,未免想给她物色人选,因为一个漂亮的妹妹不能在山上度过一生,而女人也只有嫁出去联姻才有价值。

    也榴桦冷淡的笑了笑,作为一位萨满,她的智慧与日俱增,昨天她还提到自己父亲想拉拢慕容垂,今天也演丁说起慕容金牛,她怎么会想不透彻呢,旋即说:“他都有什么好?”

    也演丁笑了笑,轻声说:“慕容家族的人英俊高大,那是出了名的,草原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慕容金牛更是百里挑一,他本来叫慕容牛,正因为人太英俊,人家就在牛的前面给他加了金字。”

    也演丁说:“与他相比,纳兰明秀自然不够英俊,可是纳兰部大族长迟早归他所有,十万部众,他就是一只蛤蟆,白天黑夜,也都散发着光芒。”

    也庆阿被慕容金牛打动,连忙说:“是呀,也榴桦,你还是看一看这头金牛,如果真像也演丁说的那样,也不亏你的容貌和才智。这你不出嫁,也答儿也比着,纳兰容信那边一再催促,她就是寻死觅活,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也榴桦无奈,只好说:“好吧。”

    也演丁这就领着她往回走,一边促她打扮,一边询问博格阿巴特的为人,等回到了家,见着了也答儿,说:“你也打扮打扮,这样的日子,怎么都还要阿哥来教你们呢。”

    他招一招也答儿,悄悄地说:“你实在不喜欢纳兰容信,阿哥有办法。”

    也答儿一惊喜,他就又说:“你可以先看上个人,然后当着纳兰容信的面与博格阿巴特亲热,看他怎么办,博格阿巴特有十万兵马,纳兰容信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敢吭声吗?你用博格阿巴特挡了纳兰容信,反过来博格阿巴特要想要你,也不怕,小时候的事我们都不曾见他的父母,算数吗?他得重新提亲才是,重新提亲,你又可以不答应,这个时候你再找你的相好,不是很好?”

    也答儿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阿爸会不会打我?”

    也演丁摇了摇头,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们不如纳兰部,与纳兰容信定亲,阿爸觉得合适,现在阿爸早反悔了,纳兰容信又不是纳兰明秀,不是在委屈你吗?不然的话,他早把你嫁过去了,只是他是一部乃至几部的可汗,不好反悔,才让你寻死觅活地拖着,你看不出来?”

    也答儿一个心病去了,心里顿时一阵轻松,心说:“跳出婚约,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犬博格要是想着我,聘我做大妻顺理成章。”

    也榴桦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都有点四肢无力,这是在干什么?这和当年多么相似,虽说纳兰容信不是大族长继任人选,可是他也是纳兰氏家族的直系血亲,反过来这么拨弄,那可是要打仗的呀。

    虽然到时候纳兰部仇视自己的犬博格,可明显是有则鲁也家族不承认婚姻的由头,就算他们故意忽略,草原各部的人就都知道也鲁也家族的婚姻是怎么回事。

    她一声不响地走出来,再看一看也演丁,心里只有一个疑问:“他是在为也答儿作想吗?”

    她一直走到母亲的帐篷,弯腰进去,把也演丁的话说一个明白,轻声说:“要是这么做,谁看不出来我们有心嫌弃纳兰容信?要是再和当年一样,人家认为我们则鲁也家族又用女人挑拨众人厮杀,还有人敢来迎娶我们则鲁也家族的女人吗?我老死家门我不怕,可我们家族的女人呢,也答儿呢,我的侄女们呢?”

    阁伦额则苦笑说:“你跟阿妈说有什么用呀,有什么用呀?!也答儿不答应纳兰容信,那是她不答应吗?她见过人家几面,知道人家到底好坏?都是刀子一样的嘴在她耳朵边刮的,不过也好,也答儿与阿鸟自幼相爱,会让也演丁失算的,她会不被阿鸟迷住?就让阿鸟做回恶人,到他那儿为止,成全也答儿吧。”

    也榴桦真想脱口而出:“也答儿根本不再爱犬博格,她爱犬博格的十万兵马。可是一旦也答儿咬定两人有婚约,人家却不是我们则鲁也家族,咽着苦水也会承认这件事,到头来,你成全了也答儿,却害了犬博格和我。”

    可她不敢说,她保证她一说出口,也答儿立刻转向,咬定她就是爱自己的犬博格,就是爱。

    想到这里,她有了一个抗拒不住的想法,既然也演丁有心,自己就去化解,如果有人看到自己,追求自己,自己就把他们领给也答儿,然后,再把纳兰容信带过去,他们都是年轻人,没有自己阿爸、阿哥的拨弄争风吃醋打起来,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和自己的家族无关,同时自己也能给犬博格通一声气儿,他也能够置身事外。

    也榴桦散步的时候给狄阿鸟一说,狄阿鸟却与她想的不一样,当即明白了,这不是让也答儿重新挑选男人,也不是挑拨自己和纳兰部,而是想要自己的命,当年那么多的家族因为一头白熊厮杀,而自称猎白熊的自己又失踪了,大家自然一口咬定,是自己从中作鬼。

    当年那些家族肯定有人送命,也演丁怂恿也答儿,那是要旧事重提,让淡忘了的人回忆起来,哦,这个养子呀,就是当年那个说自己打白熊,跑了的人,因为当时为了此事死了那么多贵族,而现在自己人在猛扎特营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冲自己下手。

    可有一点狄阿鸟想不明白,也演丁为什么一回来就用这么毒辣的手段要自己好看,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东夏的国王,来到他们这儿遭遇点什么事儿,对他父子也不利,他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好看呢?

    为了闹明白这个,他立刻去问也埚。

    他倒还希望这是个误会,别的全都隐去,只提一条:“也演丁阿哥是不是恨我?”

    也埚一愣一愣的,反过来:“他恨你什么?他怎么会恨你?”

    狄阿鸟没有把话说透,也埚和也演丁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家兄弟的事儿,自己不参和,自己能保命就可以了。

    回去之后,他就想着怎么提防。

    正愁自己带一队兵,在这种族伯大会上招摇方便不方便,麻川甲受渔阳方面的差遣送信。

    信是他阿妈写的,表示以后不管他的事儿了,只劝他多想想,三思而后行,还说李芷又怀上了,人已经现了形,许多内外烂事兼顾不上,狄阿雪的婚事又要往后拖,他要是再不操心,再过两年,堂妹狄阿豆也要出嫁,不提前定好,到时把闺女都攒在家里,怎么办,最后又讲,李芷觉得自己没有一个东夏人的妻子不合适,还要给自己选两个妃,笼络臣民,讲了好大的一筐。

    狄阿鸟看了半天,想了半天,最后才看明白,这封信先一句就是:家里的事你还管不管?引申出去就是你打这一仗,就不要家了么,人家强,咱们弱,一家大小都指望你呢,输了一家大小怎么办,赢了又让你两个阿妈怎么见娘家人?次一句则是说:你后方根基稳了吗?都不把妹妹们的婚事定好,笼络住土人,自己再选几个妃,会行吗?我们都在想着怎么牢固过根基,你怎么能急不可耐去打仗呢?

    消息又走漏了。

    之前自己是故意让阿妈知道的。

    而之后,具体的倒是在瞒着,可现在又走漏了,看来自己这一辈子,休想有什么事儿瞒得住阿妈。

    尽管如此,箭在弦上,狄阿鸟也不会回心转意,而他也正是出于牢固根基,才要拿回来一块根基。

    不回心转意,他就回了一封信,这封信也是乱中来,胡乱写几大篇,先说李芷就是个粗婆子,怀孩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又说这狄阿雪的事儿,母亲们先给她看好,狄阿豆还早呢,至于选妃,说自己现在的家小都兼顾不过来,要再选,自己的精力岂不是都要葬送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正愁也演丁挑拨生事儿,自己不好应付,自然不会让麻川甲再去做信差,大才小用,找了别人代替,而自己略一安排,面受玄机,让麻川甲和梁大壮两人跟在自己身边应备。

    他想得仔细,梁大壮虽然格斗功夫与日渐长,可他擅长的都是一刀一命,甚至一刀双尸的杀人术,掌握不住分寸,甚至自己也是,杀人杀惯了,有时本能应变就下了杀手,相比而言,麻川甲民间格斗出身,收发会谨慎得多,一旦有人出手,情况又不急,让麻川甲出手擒拿,制人而不伤命,自己就能有最大的空间,进最大的努力化解误会,不让也演丁的阴谋得逞。

    有了这样的安排,他觉得稳妥了。

    然而出门一招摇,风声已被也答儿放开了。

    也答儿到处标榜,狄阿鸟就是当年的博格阿巴特,这一次来是履行婚约的,相比纳兰家族的婚事,人家更靠前。

    狄阿鸟碰触一些猛扎特族的伯颜看自己的眼神,立刻知道也演丁的办法奏了奇效,反复回想当年的事儿,不漏过一丝细节,还是分明记得,自己和也演丁不但没有你死我活的纠葛,还好得很。

    于是,他不免一遍一遍在心里问:“他为什么要对付我呀。”

    族伯们越聚越多,越聚越多,虽是军事会议,不是夏日盛会——那达慕,可也有许多场面上的仪式和排场,王庭加了许多的旗帜,周围也树立许多金锣,牛角和帐篷,那些牛角一天到晚,都是呜呜的吹。

    不少族伯首领们平日见不到面,这个时候就把恩怨带了过来。

    有的出于善意带几个摔跤手和武士们比高低,有的则为了赌博,把赌注下到自己的儿郎身上,有的纯粹是在斗气,有的则出于仇恨,水牛般的摔跤手是随处摊一张毯子,跳上去就怒吼,最后有的相互拥抱,继续做朋友,或者成为朋友,而有的,顷刻间被对方捏断筋骨,躺在地上嚎叫。

    由于也榴桦的提醒,狄阿鸟尽力回避着也答儿,避免被一些没有分寸,不懂克制的贵族年轻人包围。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巴依乌孙又一次阴魂不散,见了战争就来凑热闹,两个人在人前面对面地碰头了。

    巴依乌孙是什么?

    他就是一匹恶狼,靠劫掠起家,仇家自然比狄阿鸟多多了,后来强大了才没人敢找,狄阿鸟把他的人马毁灭,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不断有人向他寻仇,面带冷色地问候他:“巴依乌孙,你还记得我么?”

    然后,巴依乌孙就灰溜溜地,毫无巴特尔风度地逃走,实在没有办法,费九牛二虎之力,解决对方一、二勇士,然后退避。

    可到了狄阿鸟面前,他的眼睛顿时就成了炙热的牛粪,黑灰中透着红,喷着一缕一缕青烟。

    作为战胜者,狄阿鸟倒可以客气。

    他笑着去拥抱,拍拍对方的背说:“巴依乌孙,你是我的也速录阿爸派人邀请来的,还是不请自来的?你虽然败在我的手里,可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打败你,这一点你没有话说吧,今天到了这儿,你应该清楚,我可以毫不客气地置于你死地,可我不会这么干的,我们是利益之争,不管你亲族是否丧命在战争中,咱都不牵扯私仇,如果你强大起来,还可以来找我。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永远打不赢我,哪天你疲倦了,累了,怕了,可以派人给我说一声,我念你是一条巴特尔,给你一块牧地,恩养你。”

    巴伊乌孙恨他不死,可一点屁话也没有,只能面带僵硬地说:“我会的。”

    他年龄不小了。

    说句实在话,加上他的族人和亲家都乐于向自己效命,狄阿鸟可以断言,他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于是在心底怜惜他,他再怎么说也是纵横一时的巴特尔,和许多巴特尔的命运一样,打败弱小强大,再被强大当成弱小毁灭,虽然不屈不挠,最后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自古以来的宿命一样。

    他四处寻觅了一遭,看到了也埚给自己指认过的纳兰明秀在看自己,打量自己。

    对方所处的位置已经标明,巴依乌孙成了他的一条狗,是被他带来的。

    纳兰明秀不算英俊,和秀字不沾边,却是一头真正的水牛式人物,每每和人拥抱,雄浑躁动的胸部都能把对方包起来,完成一次惊心动魄的身体震慑。

    他头上的头发大卷地挂在肩膀两侧,又黑又稀又油,和均匀坚硬的脸庞有一种强烈的对比。

    因为夏侯氏家族和纳兰部的渊源。

    表面上说,两家人还是朋友和亲戚,狄阿鸟也就一拔巴依乌孙的胸口,大踏步越过他走到跟前。

    纳兰明秀心照不宣,也大踏步走上来,二话不说,把两只熊膀张开,拥抱上来,紧紧地搂,使劲地搂,提抱着搂,嘴里却客气地说:“狄阿鸟巴特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仰慕你多日了。”

    狄阿鸟只好实话实说:“你身上味道不轻,还是赶快把我放开。”

    纳兰明秀带着成功折服对方的微笑,放开双臂,转眼扫过狄阿鸟两侧,最后蔑视地看向梁大壮,麻川甲,梁大壮虽然壮实不少,完成了他父亲的心愿,但是在他眼里,在与他身后的几头摔跤手,门户武士比起来,还是瘦条,至于麻川甲,硬猴拳出身,更是又低又矮,纳兰明秀也就带着欺负人的神态给人一比划,让摊毯子,说:“让孩儿们下去玩两手吧,我给你赌十匹马,二十头牛。”

    一旁的也埚也看不好这两个猴子兵。

    他正要替狄阿鸟接一阵,狄阿鸟明言拒绝,轻声说:“他俩不是摔跤手。”

    纳兰明秀“哦”一声,笑着说:“狄阿鸟巴特尔没带摔跤手来,太看不起我们草原上的好汉了吧。”

    狄阿鸟知道这句话是说自己不是草原人,笑笑说:“纳兰明秀,你该不是想撩我一跟头吧。”

    纳兰明秀愣了一愣。

    狄阿鸟这句话,明显直奔他而去。

    他再看看狄阿鸟的身量,在摔跤手里头只占中等而已。

    巴依乌孙正等着呢,一走一晃腰刀,恶狠狠,硬邦邦地往跟前钻,大声说:“我来为纳兰明秀首领效劳。”

    纳兰明秀一把摁到他脸上,拔去一旁,绕着,笑着,看狄阿鸟一会儿说:“我说了吗?”

    他拍拍狄阿鸟的肩膀说:“您是一国之君,贵重之体,我呢,粗风冷雨着长大,这不一样,就不用了。”

    他补充一句:“你能有今天,靠的恐怕也不是摔跤,不必在我面前争这一口气。”

    说完,这就奔往也埚跟前,顺便与他搂抱,大笑说:“哦,你们在这里吧,我去见一见你阿爸。”

    也埚只等他一走,就回过头,纳闷地给狄阿鸟说:“他怕了?”

    狄阿鸟淡淡地说:“他哪是怕了,他是可怕,怪不得纳兰山雄不顾自己的儿子,对他给予厚望。”

    他一手按在诺虎儿的肩膀上,问也埚:“慕容垂会不会来?”

    也埚说:“他打远方迁来的,到了我们这儿,见谁都要打着哈哈寒暄,不是解衣送人,就是推马让人,你说他来不来呢?”

    狄阿鸟点了点头。

    他早知道慕容垂不放过一个打入各部圈子的机会,这时问也埚,自然说给诺虎儿听,也就扭头看向诺虎儿,不动声色地说:“这种人虽是豪杰,野心勃勃,却未必及得上纳兰明秀,慕容垂迟早要与纳兰部决裂,到时,他也是与巴依乌孙一样,不过是一条丧家犬。”

    也埚吃惊地说:“阿鸟,你怎么知道他不及纳兰明秀?”

    狄阿鸟说:“他没丰满翅膀,还靠着别人,就把野心表现了出来,而纳兰明秀翅膀丰满,却能够在我面前随时收敛,你们说他们谁优谁劣?在不考虑外因,不考虑也速录阿爸和我的时候,他们一旦相争,哪一个会赢?我想纳兰明秀想把他养肥,靠他受降更多人,到时才去宰杀,也速录阿爸要想扶持他,最好趁早下手,否则纳兰部一开刀,你们难道要撕破脸去救他?!”

    诺虎儿大吃一惊:“大王还没见慕容垂,可不能养虎为患呀。”

    也埚没吭声,但他知道狄阿鸟说的很正确,自己阿爸确实在拉拢慕容垂,至于有没有认为慕容垂远不及纳兰明秀,则自己不清楚。

    如果自己阿爸真插手,意图一明,纳兰明秀一定坐不住了,提前下手。

    他佩服地看了看狄阿鸟,知道狄阿鸟出于好心提醒,让自己给阿爸带话,同时告诉诺虎儿,千万不要破坏自己家的大事,连忙跟上诺虎儿,轻声说:“诺虎儿表兄,还请您能够……”

    狄阿鸟代替诺虎儿说:“诺虎儿大哥有分寸,不过真的和慕容垂闹僵,给纳兰明秀看,反是件好事儿。”

    一行人不再四处游弋,回到也速录的家里,老远就见也演丁热情很高地迎上来。

    也埚反不如狄阿鸟,轻轻哼了一声,瓮声瓮气说:“阿鸟,那我先进去了。”

    也演丁倒一点也不生气,给狄阿鸟说:“这小子给我斗上气了。”他回过头喊一声,要求说:“回来,家里有客人。”

    也埚只好回来,问:“谁?”

    也演丁说:“慕容金牛一再表示自己倾慕也榴桦,和她一起来我们家,阿妈高兴,正在问他话呢。”

    狄阿鸟立刻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也演丁。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因为他刚给也埚推断,克罗子部想扶持慕容垂,意图一露出来,可能迫使纳兰明秀下手,但慕容家族真和克罗子部结亲那就不一样,纳兰明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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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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