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卷入高层的政治斗争。
“大人,受不住刑,都死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吴庆的心腹走了过来。
吴庆闻言看向王鹏君。
“都烧了。”这件事显然不是掐断人证物证就能了结的,兵部尚书和守备太监那里必须要给一个交待,守备太监那里王鹏君可以去解释,兵部尚书那里就需要赵德业和陈家自己想办法了。
程鲤是明事理的人,在加上他干爹有意和赵德业结盟,所以自然不会为难王鹏君。
王鹏君陪着程鲤闲聊了小半天后,才赶往赵府。
“老爷等了大半天了,姑爷快点进去吧。”赵府的管事一见到王鹏君,便立刻催促王鹏君进屋。
王鹏君赶至主院时,只见赵蕊和赵夫人在一旁垂泪、赵德业则满脸阴云密布。
赵夫人一见王鹏君,当即把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你这不要脸的混账东西,你岳父那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联合外人来欺侮你岳父。”
“是姐夫的事吗?”王鹏君看向自己的岳父。
陈贤超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帮忙解决麻烦的是王鹏君,结果赵夫人却迁怒王鹏君,王鹏君自然是怒火滔天,所以便选择直接无视赵夫人。
“下贱东西,谁给你的脸叫姐夫。”赵夫人见王鹏君不搭理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
“给人贩子充当保护伞,丈母找的好女婿,如果不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肯怕他早就进诏狱了。”陈贤超不可能是南城牙行的幕后老板,但肯定是南城牙行的后台之一,否则想构陷、也构陷不到他身上。
“目无尊长的下贱东西,给我滚。”赵夫人气得破口大骂。
“闭嘴,我还没死呢!”赵德业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都是谣言而已,岳父大人勿忧。审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潘瑞等人受不住酷刑,都死了。这案子已经查不下去了,刚刚我还特意去了一趟程公公那里请罪。”
“张若锦是什么态度。”赵德业闻言端起了茶杯——人证即然没了,就刮不起什么风浪。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闷棍,赵德业自然不会光挨打不还手。
“和他无关,他也不知道是那里刮来的阴风。”王鹏君虽然和张若锦不对付,但赵德业若此时动张若锦,自己麻烦更大——王鹏君和张若锦之间已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要是来个比张若锦更厉害的人担任镇抚使,王鹏君的权力反而会受到压制。
“这事做得不错。”这事虽然未必能扳倒赵德业,但赵德业的女婿若成了勾结白莲教的人贩头子,赵德业的名声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多亏府尹大人提醒,否则还真有点麻烦。”王鹏君原本还担心引荐孙志渊会引起赵德业的反感,如今有了这个由头,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这人倒是个妙人,消息比我还灵通。”
王鹏君离开后,赵德业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回去告诉你夫君,让他好好做人、好好读书。”陈贤超虽然肯定不是幕后大老板,但多半是有些牵扯的。对赵德业而言,你给人充当后台没关系,但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牙行这样的行业,岂是能轻易招惹的。
“此事必是下面的人胡来。”赵夫人开启护短模式。
“女儿记住了。”赵蕊点头应许。
“兵部尚书那里,让你家公去一趟。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虽然出面的是陈家,但欠下的人情也有赵府一份,所以赵德业自然有些不高兴。
赵夫人还想护短,却被赵蕊拉住。
南城牙行的案子,雷声大、雨点小,最终并没有牵连多少官员,民间对此是异常不满的!
王鹏君请岳父一家夜游秦淮、一是为了讨好赵德业,二是为了狐假虎威。
古代的交通非常不方便,赵德业这一次离开南京,说不定就没有夜游秦淮的机会,所以赵德业兴致勃勃的叫上了所有家人。
“妹夫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将军出行。”陈贤超的话瞬间冷场。
刺客夜袭事件后,王鹏君出行都有大量护卫随行,之所以如此,并不是为了排场,而是担心有人斩草除根,陈贤超也是南京城的场面人,不可能不知道那夜的惨案,所以这话就有点不厚道了。
“姐夫多想了。我这是为了你好,最近城内有谣言,说你是人贩子的头头,我不多带点人,万一有莽夫要为民除害,那乐子就大了?”王鹏君之所以讨厌陈贤超,并不是因为他娶了赵蕊,而是这个人特别假。
拼家世——陈贤超祖上四代五进士,父亲虽然是闲职但毕竟是礼部尚书;拼个人本事——陈贤超已经是举人,中进士在他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一直以和王鹏君是连襟为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他视为蝼蚁的人,不仅把他推入深渊中,又把他拉了上来,一推一拉,王鹏君赚足了脸面、他却倒了大霉——父亲说他、岳父说他,妻子说他,所以陈贤超自然恨极了王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