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时不时闪过璀璨的雷屑宝芒,大泼大泼地洒在整座长安城上,映得陈酒的脸庞明暗不定,错落的阴影显得棱角越发锋利。
巫兵双眼泛红,一路撞开挡路的人皮祭牲,结阵迅猛前压,
前排刀盾,后排戟矛,
明明只有六个兵,却给了人一种黑云压城大军压境般的冲击!
磅礴杀机汹涌扑面,吹得陈酒衣摆猎猎,好似肃杀的狂风中,枝叶摇摆的秋树。
似乎是应煞气而激发,一尊青铜甲胄的高大阴兵自身后浮显,磷火幽幽的眸子里映出了牛头巫兵的滔天气焰。
如两军对垒。
廿五步。
陈酒埋下了脊背,右脚半步前滑,默默拉开一个刀桩。
二十步。
掌心灼热,如握炭钢。
十五步!
【摄柳】
盾阵眨眼间被撕开一个口子,陈酒腰脊如大龙夭矫旋拧,倾泄而出的刀轮重重劈在了闪跃到面前的蒙皮青铜大盾上。
不知什么品种的皮子破裂开来,暴露出下头的斑驳青铜。
被单独撕扯出阵型,巫兵也并不惊慌,用大盾的盾沿向前一挥,手里那柄铸有狰狞兽头吞口的厚背大刀顺势砸出!
大盾重刀,都落了个空。
【巡游】
一抹鬼魅般的黑影贴着挥舞的青铜盾,绕到了巫兵斜侧,靴尖一点盾面,袍摆飞旋之间,凤图刀朝一只血红的牛眼插落下去!
巫兵一低头,牛角迎向刀锋。
裹着青铜的粗大牛角被一刀斩断,连带着一小片头盖骨。
巫兵一声嘶吼,听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刚打算挥刀回斩,左膝盖侧面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酥响。
陈酒左脚深深陷在巫兵被踢断的膝窝里,阻止了愈合,左手抓起另一只牛角向后一扳,硕大牛头被拽得仰脖,露出了颈甲下的喉管。
陈酒面无表情,举刀瞄准,
这副模样像极了乡下的宰牛屠户,又或者准备行刑的刽子首。
铛铛铛铛铛……
就在这时,一串碰撞声炸响在耳畔。
几步开外的巫兵们一齐用刀脊背敲打盾面,如在齐奏古老的乐音。
陈酒的心脏像是被一下子攥紧了似的,鲜血涌上顶门,刀势也随之一涩。脚下的巫兵趁机将脑袋向后猛一仰,牛角正正撞上陈酒胸口,将他顶得连退了数步。
后踏的靴底犁开一道石屑纷飞的石印子,勉强止住身形。
陈酒脸色狞厉赤红,额头青筋爆绽。
那刀歌还在响,随着声浪汹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血管,使不出力量。
胸前衣物一鼓,钻出了团小小的玉白。
雷泽小蛙跃上陈酒的右肩,嘴巴凑近耳畔,发出两声“呱咕”。
【镇魂】
陈酒脑中一清,异样的潮红从脸上腿去。
这时兵阵也压了上来,连同那头已经复原了膝盖的先锋巫兵,将陈酒裹挟在最中间,四面八方尽是明晃晃的兵锋!
“哈~”
陈酒吐出一口浊气,纹络鲜活的凤图刀如同一轮满圆血月,和四周的大盾、重刀、斧钺、长矛碰撞在一起。
炸开的气浪掀翻了一大片人牲。
陈酒的武艺称得上“精妙绝伦”四个字,但那六个巫兵显然也精通兵击,手上一招一式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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