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陈家生意密切,陈家乃蔡京爪牙,小可也算与蔡京老贼有些瓜葛,谁人又敢清查我家中之人详细?便是那高俅,与蔡太师比起来,又算的什么?”
王进听了更是有些意动,只听王定六又劝道:“非是某家与朝廷狗官同流合污,这世道有时需要借力使力,正如这枪棒武艺,岂能一味使用蛮力?”
史进和项忠本来在旁听到他与蔡京有些瓜葛,心里震惊不已,多少有点别扭,再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有理,皆若有所思的暗暗点头。
见王进张嘴欲言,王定六最后又加一通猛料:“最重要的是,江宁气候温润,远胜西北。我庄内还有太医院的御医,对老娘身体调养最善,到时教头无官一身轻,只需侍奉老娘一人,让老人家在江宁府繁华之地坐享清福,又有众兄弟义气相伴,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史进听得这忍不住道:“却是好也!俺都想去兄弟那庄里相聚,可使得?”
王定六哈哈大笑,忽悠这半天,他可不光是说给王进听的,正等着史进这句话。
“史家哥哥莫要见外,哥哥要去,小弟求之不得,也包括项忠哥哥,少不得请二位在我王家庄做一教头。哥哥们或领一都人马,或只教授武艺枪棒,或在几个作坊监督,或闲来去江湖上闯荡,皆随心意。只莫忘了时常回来,与众兄弟吃一碗酒,免得惦念。我庄里的金陵纯酿乃是江宁府一绝,非是某夸海口,味道浓烈甘醇,在这大宋却不多见嘞…”
项忠当即拱手道:“当真如此?!大官人莫嫌弃在下武艺低微,愿去官人麾下效力!”
“我王家庄求之不得也!”
项忠当时在太原虽说愿意前往江宁府,却并没有立刻说愿意效力,其实也是留了个心眼。经过这些时日暗中观察,深为王家众人的义气感佩,又素来仰慕房家父子,此时把话说开,哪有不愿之理?
史进也恨不得立刻就去王家庄见识一番:“贤弟可莫哄俺,到时定要前往王家庄一聚,莫要不认俺。”
众人皆笑,言道只等兄弟前去。
王定六看时机已至,对王进道:“教头觉的如何?这么多兄弟相伴,还愁不能有哥哥母子,安身立命之地?”
又扫了王寅等人一眼,众人心领神会,起身纷纷相劝。
王进一咬牙,感动落泪道:“幸得兄弟抬爱,我母子二人,今后却要叨扰了!”
王定六大喜过望:“好!哈哈,教头哥哥能来,真天助我也!也是我等众兄弟之幸也!今后定不相负…”
众人无不兴高采烈,王进这次是确定自己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西北老种相公那里虽好,可毕竟自己跟人家不认识啊,种师中父子知道自己是谁?就算去了那边,人家不怎么鸟高俅,收留了自己,也不可能多看重自己。可王定六就不一样了,人家现实就在自己跟前苦口婆心的相劝,他自己本人还有这么多手下兄弟,又受过自己的指点,比较看重自己,两相对比起来,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连忙又去后面通知了王老娘,娘俩都挺高兴,连史太公在内,纷纷敬酒相贺,衷心替王进母子找到了好归宿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