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强见状,心道:这就搞定了?他娘的,我又没闲暇日子过了。
老族长自然是第一个。本来陈枫还担忧老家伙年纪大了,没必要身先士卒。谁知道人家不领情,胡子一吹:“行谨说他略懂医术,你还真当他只是略懂?”
言下之意是人家有良医坐镇,不担心这些小小症状。
只是这下倒不用陈枫亲自动刀子了,他技术未必有金吾卫好。他们经过李含光的培训,人家可是精益求精。就像温度计一样,陈枫做的,就明显没有茅山派众人做的好。
为众人接种之后,陈枫笑道:“诸位都亲试过了,这划刀抹液,是不是如小子所说,只要不痴不傻,一看就会?等这两日崔氏接种队召集起来后,稍微培训,就可开始推进接种,只是苦于避痘神液量还不多,只能先紧着咱们自家人开始接种。”
嗯?自家人,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又开始动起小心思来。
“当务之急,还需要一块地方养起痘牛。多多益善,我估摸着四五百头也不嫌多,州县那边能凑出大部分,但需要时间,咱们这边有余力的,也不妨贡献一份力。总之就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可不止咱们安平一县要用,将来说不定整个河北道,都需要从咱们这边借调。”
说的没错,你没有强摊,这是好事。老族长点点头,道:“回头各房回去商议下,看看能出多少,这不是斗富,量力而行。下午报上来给我即可。”
见这老家伙要留力,陈枫却笑道:“老族长说的没错,大家只需量力而行即可。但将来朝廷是要为这些牺牲的痘牛立碑纪功的,神皇已答应给长安的痘牛碑作一篇祭文了,等我回去再请她老人家给咱们定平也作一篇,留刻碑上。到时怎么说也要在碑石的背面,按功劳大小,将诸位名讳也捎带上去。”
这是要千古留名啊,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各地将争立痘牛碑。而神皇亲作祭文的,规格最高!好小子,你这马屁拍得光明正大,谁敢说三道四!这样的机会,谁不想榜上有名、名列上游?可是一旦想起这个念头,就不能量力而行了。你这家伙却给我出难题!
老头眼珠子一瞪:“那个…适可而止…大家不能伤了和气!”
待事暂毕,老族长要留饭,陈枫却推辞:“万事开头难,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小子处理。等定平平疫功成,一定要办一场庆功会,届时再痛快畅饮。”见其有一丝失落,又握住对方干瘪的老手:“过几日,等我得空了,再单独去拜访您,有些事还要私下交流。”
“好好好,一言为定,老夫扫榻以待。”
安抚好老族长,陈枫又来到崔淞面前,拱手笑道:“世伯母可安好?”
什么世伯母可安好?这是幌子,你实际是想问幼宜吧!崔淞正犹豫,其父崔玄晏却一把薅住陈枫:“你伯母这两日正挂念你呢,还不去拜见一下?总之不耽误你多少功夫。”说着还偷偷给崔淞使使眼色。
这明摆着瞎说了,我娘都不知道他这个人。但老爹已经这样了,崔淞只好笑道:“左右不急于一刻,还是先跟我们过去拜见一下再说。”
这可是你们求着我的,我只好勉为其难。陈枫乐呵呵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向崔玄晏道:“世伯请上车。”
皇家马车是我能坐的嘛?不过你倒是给我长了脸。崔玄晏忙摆手:“不敢僭越,不敢僭越。”
于是两个青少年一左一右,立在崔玄晏身侧,一同步行。
石强则驾起马车跟在后头。
崔玄晏瞧见大房房主崔行谨向自己点头示意,忙躬身回礼,只是回完礼后将腰杆子挺得更直,一时自鸣得意。
刚走了两步,陈枫回头见崔诚和金吾卫也跟了上来,便笑道:“诚兄好不容易回来,还是先回趟家。我不是大禹,也不会要求你做大禹,岂能让你三过家门而不入?金吾卫的兄弟们由你安排,我这边留下两个就行。你再派人去知会下戴大人,下午为崔氏全族和县衙所有官吏和杂役的家人接种,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这番做派真是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血有肉有良心。
临了,其又低声加了一句:“待会他们还要围上你问东问西,你照实说便是。只是中午别多饮酒。”
知道族人确实还会向自己打听一些事情,遥想自己将被人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崔诚嘿嘿一笑:“大人放心,绝不会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