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不可失!陈枫赶紧又叫道:“闸令!速速提闸放行!”
闸令便示意力夫转起摇杆,缓缓提升闸门。
就在这时,又从左岸传来马蹄奔腾之声。
右岸上的乌合之众纷纷叫好:“纪王来人!纪王他老人家派人过来主持公道啦!”
闻声,兵船上的人各自惊疑。
待一队明刀明甲的骑兵出现在左堤之上,只见打头的则扛着一面纛旗,旗上纹有“纪王慎”三个大字。
陈枫、卢藏用和崔诚三人骤然变色,金吾卫兵如临大敌。
今日搞不搞就要交代在这里,崔诚只能壮着胆子问道:“来者何意?”
然而领头的却不搭理,只是看向对岸,待找到了那个躲在人群中的中年汉子,则指着那人叫道:“姓董的,回去告诉你们家小主子,再把手伸到纪王这里,别怪他翻脸!”
说完也不向前,也不撤后,只是待在原地静静观望。
右岸那姓董的中年汉子本以为这队骑兵是纪王派人过来助阵的,准备要一哄而上,却不想对方根本不领情,只好劝道:“主子们都是一家人,咱们当阋于墙内,外御其侮。”
陈枫心知就连宗亲也不齐心,当即决定继续分化他们:“我们是朝廷派过来的人,皇亲国戚只会护着我们,而你们这帮乱民借机生事,是想造李唐的反么!”
“谁是乱民?我们是琅……”有人刚说了半截话,却被身旁之人堵住了口。
“哼!”只听陈枫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狼是狗,再闹事,全当叛逆处置!”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闹大闹僵,对自己并没好处。
就在吵吵闹闹之中,兵船进了闸口。直到顺利驶离闸口,众人才松开一口气。
崔诚正要向那领头的骑兵道谢,却被陈枫一把拉住。
直到兵船行了一两里,见没人追上来,崔诚才笑道:“吓了我一背心冷汗!幸亏纪王帮了我们。”
陈枫摇摇头,又将卢藏用也拉过来,当着两人的面,道:“
你看琅琊王派过来的那些人,数百人就眼睁着看那个跳上船的年轻人被崔兄一脚踢下去,他们却只在后面装腔作势。真是想作乱,又怕死,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包括纪王,我不信没人联络过他。他若是心向朝廷,那领头的也不会对崔兄的话不予理睬。无非是不甘心,又担心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出事,怕被朝廷问罪罢了,才过来维持。”
见卢藏用点头,陈枫又道:“
两位都是世家,家里若是有人跟这些宗亲有来往,务必及时切断!不要心存幻想,他们成不了事。”
卢藏用又萌生退却之意,只叹道:“这趟差事怕难圆满,本以为能立一件大功的,没想到可能会闯大祸。”
这老哥性子也真够软的,之前先生就这么评价过其为人处事。陈枫责道:“你们范阳卢氏又是吃素的?!区区三两个宗亲,竟畏惧如虎?你们可盘踞在此几百年了。”
卢藏用面露尴尬,只嘴硬道:“怕倒不会怕,只是那些人若从中作梗,咱们接种推广,总要困难重重。”
“那就撕破脸!越破越好,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我们是朝廷派过来的,保护的也是李唐的百姓,他们作为宗亲,若不但不支持辅助,还要使坏拖后腿,那就是该杀!他们猖狂不了几天。”
见卢藏用脸色不好看,陈枫又劝道:“再过两日,等到了东光县,就暂时分道扬镳了。到时你从北,我走南,咱们兵分两路在易州相会。你有家族做支撑,总比我容易点。况且朝廷那边的消息也应该快到了,接种平疫没你想的那么难!谁为难你,你就告谁的状,告得越狠,对你们卢氏就越好。”
卢藏用点点头,握着陈枫双手,含情脉脉:“总之绝不会拖你后腿。”
陈枫抽出手,心想还是要给他念念紧箍咒,便道:“我没什么后腿可给你拖,我跟你打个赌。你自己身为平疫正使,若差事办砸了,神皇只会收拾你。而我有长安抗疫的功劳,即便没办好这趟皇差,她老人家也绝不会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