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城南的一个商铺里面,七八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全都是退回到扬州训练新兵,如今正在休假的新军老兵。
得益于战争的结束,整个淮河以南地区,农耕商贸,经济生产都得以正常进行,甚至因为军队的存在,许多商业需求持续增长了。
扬州城附近驻扎了一万多大军,连带家属,整整三万多人的吃喝拉撒,每个月近两万两白银的月饷发下来,在这个时代,带动起来的消费能力自然是很强的。
毕竟,这样不扰民,又有军饷,买东西还给钱的兵,很不多见,一下子还冒出了那么多,对于扬州府的百姓而言,简直就是老天开眼了。
而且,随着以士兵家属为主要劳动力的各种工坊开动,这些工坊生产出来的卷烟,酒水,棉布以极高的质量,迅速占领不小的市场份额,也丰富了士兵们的物质生活。
要想有强军,仅仅依靠精神建设可不行,还得和物资供应结合起来。
“他娘的,老子明明说的是要待在前线,结果还是把老子派回扬州来练兵了,结果薛老二那家伙,自己跑到淮北去了。”张洪越说越气,又猛地灌了一碗酒,脖子都已经发红了。
“驸马有驸马的安排,而且张大人不是都答应给你说媳妇了吗?”庄立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张洪这人向来没什么架子,如今虽然是营官,但还是和他们这些下属打得火热。
当然,擒获刘良佐,再加上淮河北岸的那次夜袭,作为先锋,立了大功的庄立冬,张东,陈禹,黄发等人,如今也都升官了。便是最低的黄发,都已经是小队长了。
毕竟,黄发砍了许多绿营兵的脑袋,却没有砍够鞑子的脑袋,他们这些进攻绿营军兵营的,杀的人是够多,但绿营兵的人头不是很值钱。
“不过啊,张大人那可是读书人,他介绍的,说不定是那什么大家闺秀,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实在不行,我看老张直接在扬州这边买一个得了,我听说现在淮北那边刚刚被鞑子祸害完,很多人都逃难到了淮南这边,姑娘便宜着呢。”庄立冬又继续说道。
他说的这些在现代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明末,已经足够文明了。而买来的姑娘,自然就是当通房丫鬟和做家务,伺候人的。至于扶正,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当个妾。除非是那种长相真的出众,又手段了得的。
“对啊,洪哥,鞑子现在虽然说已经暂时被打退了,但听说还有几十万兵,还有的打呢。咱也不急于这一时。到时候一打仗,少说还能多赚个几百两赏钱。”
张东也是个没大没小的,此时喝了一口酒,松松垮垮地说道:“就洪哥的军饷和官职,还怕没媳妇吗?我看那些姑娘,就是挤破了脑袋,也想要进洪哥的门呢,娶十八个都成,到时候盖个三进的大院子,再生三四十个儿子。”
这些一年多以前都还是纤夫的军官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大部分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农户,在他们的观念里面,娶妻生子,传承香火就是人生最大的事情,要是能成为朝廷的人,盖个大房子住,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了!
而周世显一直竭力保证军队的物资供给,又十分注意军纪军法和思想教育,这使得麾下这支新军并没有这个时代的其他军队的戾气。
张东平日里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这话是说到了张洪心坎里去了,他一听,瞬间高兴了起来,不由得点了点头。
而且,庄立冬说得也对,毕竟以他的月饷,不说远的,就这个世道,别说买一个丫鬟了,就是买三个也完全没有问题。
“事确实也是那么个事,但又要带新兵,天天就是练啊练啊的,老子心里总觉得不舒坦。带这群新兵蛋子,一个个笨的要死,哪里有前线舒坦啊!”张洪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老张,你就别再抱怨了,安安心心听驸马的安排把。反正我看现在这阵势,把鞑子赶回关外估计还得好几年。”
庄立冬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悄咪咪道:“我听到了风声,好像驸马和圣上,如今关系不和,今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还有这事?”此话一出,便是一旁闷葫芦一般,几乎都在吃肉,没说过什么话的黄发,也顿时来了兴趣。
“我是听薛将军那边的人说的,说是之前在京城的时候,驸马本是不习军法战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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