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两军基本上相安无事,多铎还没准备好渡河所需的舟船,便是因为之前的损失而恼羞成怒,也无可奈何。他终究是一个成熟的将领,一个优秀的猎人,该忍耐的时候必然不会鲁莽。
毕竟,周世显是早有准备的,一早就搬空了北面的城池,城中百姓,甚至附近乡村中的百姓也都已经四散,清军若想征丁,只能跑到更远的地方。至于渡河所需的舟船,沿河一带自然也都已经被周世显提前派人处理掉了。
但两军的哨骑的交锋却仍在继续,除了一开始多铎直接派过来的几十人吃了瘪之外,其他的清军哨骑都选择了从更远的地方绕过来,双方的淮河南北的平野上爆发了激烈的“哨骑战”,每日都有伤亡。
双方都想要摸清楚对方的行动,周世显虽然要示弱,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要表现出毫无抵抗力的样子。若是那样,反而显得不真实了。
而且,如果想要激怒多铎,就得表现出一定的实力来,只是要符合满清对内地明军的固有印象罢了。如此才能吸引住多铎,让他慢慢陷入圈套之中。
最顶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谁胜谁负,那就得看多铎这个从一开始便以为自己是猎人的猎物,能耐到底有多大了。
相比于满清的进展缓慢,周世显这边在军民齐心协力之下,物资的转运,城防的构建就要迅速得多。
除了一开始周世显带到来德两万多民夫,淮河北岸逃难下来德民众中,周世显又征集了五万多青壮年,连同他们的家属一起安置在了各城之中。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力,各城才能固若金汤,周世显也才能如此从容,而这十几万逃难来的百姓对满清十分痛恨,还有不少青壮年自发组成了护城队,巡逻队,在城墙之上,淮河边,日夜巡逻,严防清军偷渡偷袭。
而明军内线作战,又有江河作为运输通道,在周世显和倪元璐,郑成功等人的通力合作之下,粮饷都不缺,更加众志成城。
不过,清军虽然是深入敌境,但凭借着烧杀抢掠,也不愁粮饷,更是掳掠了两三万百姓运输物资。纵使周世显已经提前疏散了一部分,但江北实在太大,各个村镇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多铎意识到无法从侧翼突破之后,也将孔有德和耿仲明召了回来,在淮河以北东西两面的重要城镇中,只留下了少数绿营军驻守。
不过,把大军召集起来之后,多铎并没有派出更多哨骑,加大侦察的力度,而是派人来给周世显送了一封“劝降信”。
凤阳城的总督府内,诸将的的目光也都汇聚到了周世显的身上,只见他顿了顿,然后面带笑容道:“好啊,那多铎居然要劝降本驸马,正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诸将听罢,一时愕然,然后便是一阵哄笑,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毕竟,劝降敌国皇亲,这还真是闻所未闻,得亏多铎这个狗日的鞑子想得出来。
不过,周世显正了正色,随即又说道:“多铎这是准备要进攻了,不然不会突然派人来信,恐怕这是为了迷惑咱们,让咱们放松警惕,故意为之的。”
“前两日孔有德和耿仲明都已经从东西两面撤回了北岸的清军大营之中,清军现如今是大军云集,舟船估计也已经准备好了。”薛老二拱手抱拳,出言道。
周世显点了点头:“两军对垒已经有快两个月了,再下去就到七八月的酷暑时节,清军从年初开始征战,绝对坚持不了多久了,多铎必然要尽早和咱们决战的。”
“末将就等着砍了这酋王的脑袋呢!”张洪恨恨道。
周世显想了想,忽然又笑道:“既然多铎给本驸马写了劝降信,那本驸马也不能辜负了他,总也得给他写一封才好。”
张煌言听了,忍不住笑道:“驸马莫不是想要给那多酋王铎封个平辽王?”
要说,这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实在是太损了。
大帐之内的其他将领原本还有些疑惑的,但听到这里,几乎是都忍不住了,大半人都笑了起来。
便是周世显这个一直故作镇定的,也终于是忍不住失笑道:
“若那多铎真的肯领着麾下那两万满洲八旗兵,三万汉奸兵,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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