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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来很快就把它们看完了,同时心想,纵观人类历史,哪些掌权方将底下不听话的出头鸟弄死后,一定是尽力抹黑对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形象。结果Eoubs的论坛运营官倒是更绝,他们欢天喜地把那些视频跟资料包装起来,硬是创造了一种英雄起死回生的悲情故事,好让彼此矛盾更大——虽然的确是这样,但太逆天了兄弟。
这些年来,Eoubs圈内人不断向这些类似的事件询问,他们是怎么做出反叛的决定的,会感到后悔吗,还是觉得无比愤怒,在被拯救或是被其他分部挖走时,也会感到庆幸吗?
肯定是有什么领悟到,要说那可是包含着无数万人的死亡经历啊。
所以他们能从中学到什么呢,大概不只是腾出些时间,安安稳稳地坐在终端前,拿着致幻药或烈酒,通过悬浮屏看别人怎么惨死,并继续这样的痛苦生活吧。
想到这,希伯来又看了眼斯坦福。那人站在旁边,虽然他看上去挺正常,除了脸很臭之外,而且随口就能说出一大堆敷衍的,官方式回答——但他就是觉得这人不太对头。
他看得一脸苦大仇深,随即拍了拍胸口,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海虎看过没?哥们的特性跟他妈九十九万九千匹磁场一样生猛,任谁蹦出来都顶不过我一根指头。”
斯坦福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显得森冷虚幻,像是死掉的人。
“你能别傻逼了吗?”
……
……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
A009核心感染区根据地。
“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就是梦想,因为那玩意无关身份,阶级,或是家世。”
“人总是眷恋着梦想,靠它支撑下去,为此受苦,依赖梦想而活,然后因梦想而丧命。”
“我至今见过的家伙们都一样,有时是想喝上一瓶美酒,操几个极品漂亮妞,要么就是妄想成神。”
“大概是找不到东西沉醉就活不下去吧,所有人都是某些事物的奴隶。”
汉密尔顿嘴里叼着雪茄,还带了副巨他妈拉风的墨镜,价格一看就属于高档货那类。兴许是对西部电影颇为热爱,这哥们哪怕在西伯利亚这种日均气温-16c的地方,也只是披了件牛仔衣,下身搭配皮边紧身马裤,就差扛着一把温彻斯特,属实是有点魔怔。
其实是带了的,但之前在飞机上听歌听太嗨了,他一个没留意就把机舱开了个口子,乘客跟机组人员当场嗝屁,那武器包也跟着客机坠到荒原深处,这会儿怕是已经被雪蒙上了。
好在自己出发前看过地图,并且终端内有投放装置,汉密尔顿这才能平安来到感染区内部,不然怕是得舔着个脸联系负责人,让他们派点人过来送自己一趟了。
“妈的……果然跟那家伙待久了运气会变差,哪怕是当初处于未觉醒状态的蝴蝶效应,现在也还能影响到我的运势。”
他这么念叨着,突然福至心灵般抬起头,往头顶看了过去。
灰暗云层之间,一架通体燃着烈火的客机正朝自己极速袭来。
如此突兀,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