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军,早就手痒,好不容易有了战事,不许上阵,还不许我去观战了?”
说着,李自敬径自走出帐内。
......
城西。
陈家村。
“咚!”
“咚!”
“咚!”
寨墙上的家丁稀稀疏疏,各自扛着长枪,睡眼惺忪的,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眼前。
隆隆的步鼓声,陡然从土寨所处的山下村落中传来。
一杆黑色大纛迎风而起,前营的三千余清军降卒,正在吴兆胜的带领下缓缓前进。
陈家寨处于陈家村上,地势稍高,大顺军才刚到山脚下,便有眼尖的家丁立刻发现。
随之响起的,是土寨中急促的铜锣声。
“梆梆梆——!”
家丁们感受着脚下土地的颤抖,登上寨墙,却是个个被惊得心胆俱裂,目瞪口呆。
山脚下,黑压压一片的大顺军,正以整齐的阵型向上攻来,还没来得及露头,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箭雨。
吴兆胜策马立于阵前,在接战前调集出了原本降卒中的全部习射之人,分发箭矢。
这些清军降卒,在投降以前大多数都曾是明边卒,如今军心稳定,对付土寨更是毫无压力。
他们手中的战刀,不断敲打在大盾上,配合着军中前进的步鼓,发出阵阵吼声。
“杀!”“杀!”“杀!”
土寨中的千余家丁,平日只是欺负欺负乡里,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战意全无。
未曾接战,寨内便是一片的混乱。
“是流寇来了!”
“快跑啊!”
陈家的家主与几名妻妾跑出大堂,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一阵破空声袭来。
漫天的箭雨,落在规模不大的土寨之中。
寨内响起无数声惨叫,陈家的家丁虽然号称千人,但实际上披甲的就只有十几个人。
大部分家丁,都是一身布衣上阵,手持着刀枪而已。
面对这些曾历经血战的清军降卒,无论战斗意志还是武器装备,都不在一个层面。
“不许跑!”
“跑的我全给你们砍死!”
陈氏家主握持着一杆寒光毕露的锋利苗刀,不断的高声呼喊,想要带领十几名精锐的披甲家丁维持住局面。
但土寨内的局势已然崩坏,面对严阵而来的大顺军,他们毫无胜算,许多人已经是摇起白旗,屈膝投降。
天空上又是一片破空声袭来,密集的箭矢转而落下。
双方未曾接战,土寨内已经是死伤惨重,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充斥着陈家家主的耳畔。
就连他最宠爱的几房小妾,也扔下他四散而逃。
“完了,全完了!”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陈家家主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大顺如今四面楚歌的形势下,居然还有余力调动正规军来剿这山野之间的小小土寨!
伴随着巨大的轰隆一声,土寨的大门应声而倒。
吴兆胜手持雁翎刀,一马当先冲入寨内,挥手之间砍杀了三名四处乱窜的陈家家丁。
在他身后,是鱼贯而入的大批顺军。
“降者免死!”
“抵抗者格杀勿论!”
“妇孺不杀!”
一进大门,吴兆胜立即大声喊出了三道军令。
顺军们从大门突入,也不再保持什么阵型,在土寨内展开了一场杀戮盛宴。
无数的家丁惨叫着扑倒在地,他们的抵抗微乎其微,只有及时扔下刀枪,跪地请降的,才能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