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夏侯家的荣光不保,便是大公主性命能不能留得住都难说。
没别的法子,只能将大公主带出来,可凭空多个孩子只会让人猜疑,故而她儿子将孩子交给了冷大师。
他是有些手段的,当时便说大公主的运数不对,似被人做了手脚。
冷大师也说,大公主命有大劫,灾难重重,只能死里求生。
然而生机渺茫,对大公主动手之人本事非同小可,只怕穷尽他所有本事和寿命,也无法更改,一切只能看天,只是让她和陛下莫要记挂,只当大公主……早已夭折便好。
近二十一年了,老太太想到自己那个没命的女儿,心里便疼得很。
冷夫子……
老太太总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但又怕这么多年后,大公主拼了命回来了,可夏侯家却没有一个能够当家做主的子孙,反成她的拖累。
……
老太太脑中乱想,焦心的等着。
过了一天,夏侯淮信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两眼乌青,没休息好再加上深受刺激,整个人瞧着怪怪的。
“信儿,如何了?”老太太问。
夏侯淮信闷了口茶水:“查到了,全部都查到了……祖母,负责雕刻的工匠二十一人,如今……都没有后人了。”
全部,断子绝孙。
如同冷夫子说的那样,那些人福德不够,不论是在故意还是在无意的情况下制作出了煞阵来,皆以自家福寿为祭,无一幸免!
老太太老脸都绷住了。
“其中有四个人在做完咱们家的活之后,一年之内或病、或意外而亡,还有十几个人多活了十几年,也有生了孩子的,但孩子比咱家还不如,最多活到二十岁,也都没了……”夏侯淮信声音都有几分哭腔了。
“有几家续存了两三代,但还是……”夏侯淮信手都在抖。
那些人因为是陆陆续续出事儿的,相互之间也不是太熟悉,所以并没有让人怀疑他们和夏侯家的墓室有关系。
老太太提早吃了药,还能绷得住。
“祖母,到底是何人想要害咱们家?这下手也太狠了,父亲、祖父,甚至是那些工匠,没有一个寿终正寝,为什么啊……”夏侯淮信崩溃了。
若是天命如此,他认。
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几年也就罢了。
可是人为,是人为呐!
“哭什么!”老太太突然呵斥了一声,“你老祖多年征战,为大曜立下汗马功劳,当然会得罪人!从前不知道缘故这日子都还能过,如今连破解的人和法子都有了,哪里就值得哭了!终究那黑心的恶人输了,从前比不过老祖只能使这等下三滥的法子,如今这见不得光的手段也会被抹的一干二净再也害不了你们!”老太太虽气势汹汹的,但声音也有些沙哑。
恨呐,怎能不恨!
然而时过境迁,这都多少年了?自家老祖已成白骨,那背后的恶人定然也是,如今便是想报仇,找谁报去!?
等等!
老太太突然一怔,站了起来,夏侯家还有后人,那恶人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法子,还有那祸害大公主的法子……
是不是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