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账,只能道:“臣最近公务繁忙,将此事忘了,回家之后立即便让清点银钱,填平此账。”
“公务如此繁忙?看来是朕让爱卿辛苦了,以至于爱卿连还钱的空都没有,既如此——爱卿便在家中歇一歇吧,手中公务便交由孟卿暂管。”皇帝看着他,表情看上去还挺仁慈的。
秦大人愣在原地,当即便扑跪在地上:“陛下,臣惶恐——”
这是要暂时革了他的职啊?
就算真的只是歇一段时间,可等过些日子再回来,还能是原来的位置吗?定然会被别人顶替,再任新职也不会比原来的高!
陛下明显是给镇国公撑腰,可这事儿,明明他是苦主……
“这是镇国公给朕上的折子,朕竟不知你秦瞭的儿子竟做起了青楼楚馆的生意,学会用那下作手段害人了?镇国公乃是千古功臣之后,岂容尔等糟践?如今镇国公自请反省三个月,那你们父子俩便也照着镇国公来,三个月之后,再来见朕吧!”皇帝说完,好像都不想再看秦瞭一眼。
不过对这折子倒是很感兴趣。
夏侯淮信那个傻小子一向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如今竟然学会这么多花言巧语。
不过他都认错了,也不好不给几分薄面,想来这次是真从秦家手里吃了亏,才这么可怜巴巴的表态。
何况自省三个月好啊,他也能清静些日子,免得整日有人在他耳旁“参、参、参”!
皇帝一番话,言官还有什么不懂的?
当即也都不说话了。
秦家大郎和镇国公都犯了错,可陛下却当众连秦瞭都罚了,那定然是秦家的错更大,听陛下的意思,镇国公还受了些委屈,若他们再追着不放,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秦瞭也不敢多言,陛下稳坐皇位二三十年,又不是毛头小子,岂是他哭诉几声,就能挽回心意的。
只是心中又苦又怒。
此时夏侯淮信人虽然在上课,但也有些心不在焉。
平时犯错,训话的圣旨一般在午时左右就能到,但现在……等来等去,一点风声都没有。
反倒是管家回来,在夙心耳边说了些什么。
“淮信。”夙心冲着他喊了一声,然后道:“那女子的情况已经查明白了,你可要听一听?”
“有什么不能的,你说就是。”夏侯淮信还是有脾气,但不想挨打,一直克制着。
只听着夙心又道:“此女的确是在酒楼卖唱,但是个清白姑娘,被你毁了清白之后,回家便不吃不喝寻死,但其父亲听闻夏侯府的人派去问候,且要给银钱补偿,竟要将女儿献出为妾,你怎么想?”
“不要!我夏侯府岂是人人都能进的?!”夏侯淮信立即说道。
这事儿,他自己还犯恶心呢,还要将人弄进门,日日瞧着,他可没那么想不开。
“可其父说了,若是你不要他的女儿,那他女儿就只有一死。”夙心又道。
夏侯淮信一听,表情便阴狠了几分:“让她去死!死了闺女,我便让她爹陪葬,到时候就将他父女俩的尸体抬去秦家,让秦胜给他们守孝!什么东西竟敢威胁到老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