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太太一走,三人也都随意了起来。
招呼人上了饭菜,但那双眼睛都不正眼瞧夙心一下。
在他们看来,这做夫子的,不论男女,都是清高脾气差,只要他们态度冷漠不尊敬,表现的不客气些,夫子就会被气得甩袖就走。
然而,他们等了一会儿,发现这个新来的女夫子,脸皮还挺厚。
夙心带着她身边那个大丫鬟淡定的坐在了桌前,开口便让人布菜。
“冷夫子从前教了那些学子?去年会试,可有中榜的?”夏侯淮信很是讽刺的问道。
就这小丫头的年纪,比他还小吧?竟然跑过来当夫子了?那贺家的老头明显就是看不上他们,这才派这么个女人过来折辱他们的吧?!
“没有,你们运气好,能做我的记名大弟子。”夙心一脸淡定的说道。
栓子那是亲徒、半个儿,自然是不一样的。
夏侯淮信差点将嘴里的酒水喷出去,无语的看着她:“以前都没教出过有本事的学生,便敢来我国公府班门弄斧了?口气还这么大!还有,让你这丫鬟后头站着,主子们吃饭,她竟然敢在旁边作陪,一点规矩都没有!”
宋雪贞脸色微白,但也没急着站起来,而是看向了夙心。
她不能慌,会丢了夙心的脸面。
夙心缓缓一笑:“国公爷嘴皮子很是厉害,就是不知道骨气够不够硬了,另外我也与你介绍一下,旁边这位是我义姐,也是我的助教,从明天起会盯着你们进学。”
丫鬟?宋雪贞与她朝夕相处三年多,也没少与她一起看书学习,那才学虽比不上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可也不是无知之辈。
她为人细心,看似胆小但很有原则。
夏侯淮信讽刺的看了两人一眼:“你是贺家老太爷送来的,咱家的确要给几分脸面,不过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本国公懒得伺候你,做做样子教几日便罢了,若敢赖着不走,到时候本国公便着人将你打出去。”
现在不好将人赶走,祖母会伤心。
但要是过几天这人自己扛不住走了呢?祖母也就只能认命了。
夙心闻言却笑了笑:“所以你们现在是不敬我这个夫子?”
“就是不敬你,你能如何?”夏侯淮信还挺得意,那样子真是一点身为国公的威严和威信都没有,瞧着就像是没长大一样,幼稚得很。
夏侯淮英则像是没听到一样,只顾着吃。
最小的那个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
夙心点了点头:“你们祖母让你们听我的话,前后片刻功夫,你们便要将我赶走,《尚书》有言: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古人之训,你们是一点都不懂啊,既如此,也莫要等到明日再学了,现在便开始吧,你们三个将这一篇文章背下且理解了,再放你们离去。”
“……”夏侯淮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如此狂的夫子,第一回见啊!
“你要我们现在就背?这可是夏侯府,你真以为你一个小小夫子,可踩到本国公的头上了!?”夏侯淮信嚷嚷了起来。
夙心笑了笑,目光扫了扫桌子,然后道:“来人,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撤了,另外着人守着门口,没我松口,不许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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