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此时韩擒虎、与蓝玉二人从容走出营帐,见麾下众军士行装已收拾完毕,借着月色,回首望了一眼如巨虎盘卧的北冥城,暗自叹息:终有一日,我等还会再度杀回来的,到时看你裴元庆又能拿什么阻挡。
“撤军。”
众人得令,皆是神色漠然,虽不甘心在北冥城下盘桓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未能建功,此时也只能灰溜溜地撤走。
城门阴影之处,以裴元庆为首的众将在此已等了许久,眼见探子终于来报:“敌军已经准备撤离。”
裴元庆手举八棱梅花亮银锤高呼道:“众位弟兄,敌军围我城池,辱我臣民,如今见势不妙就想逃跑,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众人齐呼,战意高涨。
“没错,不答应,今敌明我暗,破敌之机就在此时,众位兄弟随我杀。”言毕,一拽马缰,带头冲去,此时飞在空中太过显眼,还不到时机。
马蹄声起,黑夜之中,北冥中军如一把尖利的宝剑狠狠地插入了敌方营地。
霎时,人语马嘶,正撤离的叛军瞬间乱了阵脚,夜色弥漫下,如无头苍蝇般撞来撞去,竟隐隐有营啸之势。
此时,正在中军随军前行的韩擒虎二人见自家军队后营大乱,耳听山呼海啸般的厮杀之声,对视一眼,均是变了脸色。
“不好,裴元庆这老贼竟得知我方撤离的消息,还敢杀入我军阵中。”
“韩兄有何好怕,往日他仗着城池之利才勉强抵挡我军锋芒,如今竟敢脱离龟壳,岂不是自寻死路,我方兵力优势甚大,何不反戈一击,必建奇功。”蓝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将,面对此景战意急涨。
韩擒虎心下一愣,心里盘算了一下,豁然下令道:“后军变前军,给我杀,破北冥之日就在眼前,破城之后,许众劫掠三日。”
众将士虽然被这变化的军令给震得是摸不着头脑,但听大帅许诺“劫掠三日”的命令,一个个的也是嗷嗷叫地转身向北冥军杀去,虽军阵之间颇为混乱,然而在优势兵力支撑下,再过一会,也定能扭转局势。
见到裴元庆手持大锤在阵中肆意冲杀,双锤挥动间便有道道土系法则之力四溢,擦着皆伤、碰着皆亡,韩擒虎二人立马上前与其缠斗了起来。
双方从地上打到天上,法则之力碰撞,激起的火光落入地面瞬间炸开一个个的大洞,交战双方的将士离这三人也是越来越远,生怕死于无妄之灾。
此时,见双方军势交根盘错,已再难以分离,且己方渐渐占据优势,韩擒虎挥手之余放声大笑道:“裴元庆,你竟敢率军出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哼,胜负之说犹未知晓。”裴元庆并不多言,手中大锤挥洒之间直若浑然无物般。
此时,两军交战后侧,江哲率军已在此处埋伏多时,而夜间敌方撤离之时并未仔细探查周边的情况,也给了江哲今日立下大功的机会。
“众将听令,杀。”江哲枪指前方,麾下将士蜂拥而上,玉龙铁骑在前,直直朝敌军尾翼插去,瞬间就在敌军阵中撕开了一道道口子。
闻此骤变,两相夹攻之下,本就阵型不整齐的军阵瞬间崩溃。
铁骑突破敌阵之后步军随后压上扩大战果,而铁骑朝着北冥军与对方纠缠之侧翼又突了进去,原本正占据优势的前军也被杀得连连后退,胜利的天平不断向着北冥一方倾斜,没多久,敌军已呈全面溃败之势。
空中正交战的韩擒虎、蓝玉二人见顷刻之间攻守之势易转,俱是神色大变,内心惶惶,目眦尽裂。
裴元庆却早有准备,趁二人心神大变之时,一套锤法行云流转间就朝韩擒虎一人尽数攻去,一举一动尽是凌厉杀招。
而对方却毫无防备,愣神之下匆忙防御,却如何是含怒而击的裴元庆对手,瞬间就被其击下半空,直直朝着营地坠去。
蓝玉看见这一幕,目光斜视着场上已被追得来回逃窜的己方军队,再也不敢停留,急忙御空朝远处飞去。
裴元庆只是不屑地呸了一声,懒得再去追赶,当务之急是彻底绞杀韩擒虎,否则待其恢复伤势再难以留下其性命,身形朝着韩擒虎落下的方位直直射去。
被打下地面的韩擒虎刚刚缓过神来,就迎上了蓄势待发的巨锤,一时之间又是被打得连连后退,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战场之上,北冥众军你追我赶,大势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