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本打算向巡守司的同僚们汇报此事,但一想到那位南城巡守使,就打消这个念头,还不知这巡守司内有多少对方的眼线呢,说不定自己上午将此事汇报上去,下午就横尸街头了呢。
思索良久之后,江哲动身前往了“有间客栈”,该说不说,真遇上事情的时候,还是这位与自己共患难的人更加靠谱。
客栈一雅间内,张任听完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后,陷入了沉思:“你没将事情上报是对的,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南城巡守使的风险去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而你先天境的身手并不足以帮助你人赃俱获,你那位上司楚休也不会参与此事,得罪同僚的收获与风险并不对等。”
看着江哲看向自己那发亮的眼神,张任摇了摇头:“此事牵连势力众多,加上我也对付不了对方那许多高手,还需另辟蹊径。”
江哲闻言不禁气馁,就算亲眼目睹对方许多恶行,还是难以捉拿对方。
“你之前不是说你与宇文家的少主有旧吗,此事可以找他帮忙,毕竟他宇文家是这北元城的城主,城内的一切皆有管辖之权。”
江哲眼前一亮,顿时觉得此事可行,就凭宇文霸那爱出风头的性格,遇到这种事肯定要掺和一脚。
二人当即将细节之处再仔细商量了一番,推敲无误后方才离去。
次日,江哲便前往城主府寻宇文霸踪迹,却被告知不在府中,或许是见宇文霸曾带着江哲进过府中,守卫好心地提醒道:“近日,少主多是出门打猎,傍晚时分才回归来。”
江哲连忙感谢,遂决定下午再去寻他。
傍晚时分,在北城门附近,早已等候在此的江哲果然遇上了狩猎归来的宇文霸一行,随行的除护卫外还有几名与其身份相仿的几名富家公子。
见江哲迎上前来,宇文霸连忙招呼道:“江兄弟,多日不见,今日怎有空寻我啊?”
“见过少主,自那日闻香坊别过后,一直惦念少主风采,今日小弟做东,请少主及众位公子一叙衷肠可否?”
“哈哈哈,好,正好今日猎杀了几头妖兽,正好做个下酒菜。”宇文霸豪爽地笑道,招呼众人随同。
众人颔首,纷纷应诺,只有一人表示家中有事,告辞离去,只是走的时候却回头凝视了江哲一眼,眼角处闪过的一抹寒光让江哲不明所以。
酒楼之中,众人酒过三巡,见江哲似是有事要与宇文霸商议,便纷纷告辞离去。
“兄弟,有啥事何不直说,这般神神秘秘?”宇文霸见江哲仔细探查有无窃听的举动,不免有些诧异。
此时,包厢内仅剩二人,而江哲一开口的话语着实惊出了对方一身冷汗。
“少主,你可知这城中有人欲对你宇文家不利。”
“什么!?”宇文霸闻听此言,心神一震,周身灵力转动之下,酒意全无。
“细细说来。”此时对方话语中带上了一抹凝重,浑然不似平常那般放浪不羁,让江哲不由感叹一个大势力家的少主怎么可能有等闲之辈呢。
“据在下近日查探,城中古家一族有人修炼魔功,吸人灵力,制造多起杀害修士的行径,且对方与城外诸多村镇豪强勾结,肆意迫害修士,影响北元声誉,更欲对城主不利。”江哲叙述的时候不免夸大了事情经过,至于是不是要对城主不利,他可不在乎,只是这样说更能引起对方的重视罢了。
闻听此言,宇文霸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脚步徘徊,难以定下决心。
“此事当真属实?”
“在下所言句句真实,他们每日将残害的修士尸体用麻袋混杂在货物之中运出城外,尸体就抛尸在那神葬山脉之上,而每次车队进城之时,又向各村镇收取了众多被制服的修士,这些修士也被装在麻袋中拉入城中,待到再运出城时,一个个都成了灵力被吸尽的尸体了。”江哲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低沉,似是包含着无尽愤怒与悲伤,毕竟自己也是修士的一员,也不免唇亡齿寒罢了。
“彭”的一声,闻听此言的宇文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掌力覆盖下,上好的红木桌子随之四分五裂。门外的护卫闻听动静纷纷闯了进来,只看到那被气得胸膛不住起伏的少主。
“这帮混账,如此行径岂不是在撅我宇文家根基,哼。”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护卫们不明所以,纷纷跟上,而江哲也跟随其中,内心暗道:此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