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就去。”秋凉盏说着反手关上紧房门。
郑长素拉住沈清之的手,对已经向前走的二人说道:“我和清之先回去拿些厚实衣服,你们先去。”
秋凉盏点点头“那我们先过去。”
“慢着,那我跟谁去?”被忽视已久的阴郁男人看着朝两个相反方向走的几人犹豫不决,原地蹦脚大喊。
“你长没长脑子,人家夫妇回房拿东西,你跟去瞎凑什么热闹?!”秋凉盏回过头看着阴郁男人毫不客气的撂下这么一句话。
阴郁男人盯着秋凉盏的背影,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阴狠,遂提起衣服下摆,慌忙朝秋凉盏他们匆匆追了上去。
郑长素低垂着头想得出神,没留神房间已经到了,她还继续向前走,被沈清之握住手腕。
陷入沉思的郑长素被手腕上突如而至的凉意带着回了头,忽视已久的海浪声再一次清晰的传进耳膜,郑长素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额角,宛若大梦初醒一般“我又想出神了?”
海上潮湿冰冷的风将两人的衣摆吹起,手上的烛灯噗的一下毫无征兆的熄灭,此刻,抬头便是繁星闪烁,郑长素眨眨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薄唇抿着,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将他两唇相贴留下的唇缝看的一清二楚,描摹于纸上。
“下次不会想这么入神了。”郑长素摇摇他的手。
“……心无旁骛的思考,这样很好。”沈清之的声音清浅,带着如袅袅轻烟一般的温柔与暖意。
“但是,在周围环境有危险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将心思更多的是放在自己身上。”沈清之冰凉的手摩挲在她同样冰凉的脸颊上,然后将人拉进房间里,房门闭合的同时修长有力的手轻放在郑长素肩上,沈清之低垂着头,发丝落下,清冷的声音没有一贯的强制反而带着请求意味:“今日这蹚浑水,夫人可否不蹚?”
郑长素仿佛被这一别与往的声音蛊惑,呆呆的点了点头,男人得到他要的满意的答复,双手离开郑长素的肩,将桌上的灯点亮,淡黄色的光晕驱散黑暗将屋里照亮。
郑长素还站在门口,眼睛跟着沈清之行走的路线开回移动,半晌,郑长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清之,万一还会有人遇害那?”那样他们也不会安全。
沈清之将披风拿出来,听到郑长素的话,回身看见那双纯粹到没有丝毫杂质的双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沈清之闭上眼睛,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侧,语气平淡“说说看,一路上都想到了什么。”
郑长素一听沈清之这么说,笑嘻嘻的贴过去,从后面抱住沈清之的腰,鼻尖在他背后蹭了蹭,语气里遮不住小雀跃和小得意:“刚刚是哪个某人说不想我淌这趟浑回水的?”
沈清之向左边移动一点,没有答话。
郑长素整个人从后面赖到沈清之背上,他动她就跟着他动。
郑长素动了动环在他腰前面的手,偷偷抽出一根手指在他腹部上戳了戳,正准备戳第二下的时候,手整个被握住,趴在背后赖着的她被转到正面,一眼就对上沈清之似笑非笑眼睛。
郑长素眼睛乱飘两下,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咳咳!说正事!说正事!”郑长素边说边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沈清之手中抽出来。
沈清之眯起眼睛,放开了手,转而托住她的腋下,把人就这么毫不费力的举起来放到床上坐着。
郑长素突然就被举起来,脚尖离地一瞬间便被放到床边坐着,下意识的想下去,在看见沈清之那不加掩饰的表达着【安分点】意味的眼神之后,郑长素赶紧将手交叠起来放到腿上,规规矩矩的坐好。
“我刚刚也没看多仔细,但是艳娘的身体已经趋近冰凉,想必遇/害已经有一定时间,应该是在离席后遇/害的,艳娘的整张脸皮都被凶手剥走了,我当时留意看了一下,下颚处、隅突后剥皮留下的痕迹浑然一体,不曾间断,说明凶手的手法十分娴熟。”郑长素神色十分认真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在娴熟,杀/人到剥/皮到挖/掉眼睛,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也是需要不短的时间的,而我们七个人当中,中途离席的算上我和秋姐姐总共四个人,最先离席并在艳娘之前就离开此后未归饭堂的那个阴郁男人,然后是在艳娘离席后不久离开的燕祁,最后便是我和秋姐姐!其中,燕祁离开不到半柱香,随即就返回了饭堂,时间太短,可以暂时先排除他,我和秋姐姐暮色时分才出的饭堂,此间都未曾离开过彼此的视线,且就艳娘的尸/温来看,要是我们动的手,她不该是浑身冰凉,尸/身上应该有明显的温度,这样来看,就只有那个阴郁男人的可能性最大,活动时间宽泛,而且在去找秋姐姐的一路上我特意听了他的脚步声,这个男人是会一些武功的!”郑长素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沈清之,寻求肯定。
沈清之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