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征心脏蓦地尖锐地痛。
他本来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了,哪怕她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也不会意外,他会笑着祝福她……
却没想到,此刻仅仅只是看到别的男人关心她,他就已经痛成这个样子。
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在山石上狠狠地捶了两下,傅南征最终还是转头走了。
骆城时不时地会给他带来关于她的消息,至少上次的消息还没有提到她已经结婚的事情。
但……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谁又能保证这几个月内,她还依然没有结婚呢?
岳思竹不知怎么,下意识地朝着傅南征大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远远地就看到他的背影。
岳思竹拿着通灶台用的烧火棍,站起身来,不知怎么心中一紧。
怎么会那么像他……
不过,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吧?这几天刚下过雨,估计柴火有点潮,还是我来烧火吧。”出来的男人笑着说道。
岳思竹回过神来,笑道:“嗯,应该是。你别,你怎么说也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烧火呢?”
男人站起来,深情地看着她,说道:“思竹,都过了这么久了,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我家里那边,我已经发了电报过去说过了,我爹妈也同意的,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就可以登记领证……”
岳思竹张了张口,然后转移话题:“唉……我忘了把鱼虾拿出来洗洗了,我去拿……”
男人这次却不肯让她打哈哈地过去,快走几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思竹,你……给我个准话吧。你父母明明也是同意的。”
岳思竹没法子,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吴大哥,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我暂时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只想照顾我父母……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对我家的照顾,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不能……我配不上你!”
晚上,岳思竹的母亲忍不住道:
“思竹,你说你心里究竟是咋想的?人家吴云,怎么着也是渔场的班长,人家追求你,你……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啊?你都快三十了!
妈也知道,你心里估计还惦记着京市傅家的那三小子的吧?
可是你自己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咱们来岛上都多少年了,他要是真的惦记着你,还能一点音信都没有?
再多说几句,他家里是什么背景,要是心里想着你,能让你这么多年在这海岛上受苦?不闻不问的?”
岳思竹的父亲听了,说道: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吧!思竹不愿意就算了!吴云是班长又怎么样?
咱们岳家就算没落了,也还不至于闺女就配得上一个海岛渔场上的小班长!
至于傅家三小子的事情,你也不要说得人家欠了咱们多少似的。
当初还不是咱们闺女不愿意连累人家小子,才断得干干净净的。
再说了,人家也不是没出力,就我当时的情形,还不是人家把我从牢里捞出来的,能到这海岛上已经不错了。你还能指望人家帮你留在京市啊?
人人自危的时候,就咱家那些亲戚们,落井下石的有多少?傅家人家不欠咱们的!”
一席话,说得岳思竹的妈没了话说,良久,才小声念叨了一句:“那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那也不该!咱闺女还等着他呢!”
岳思竹这时开口道:“妈!你别胡说!我才没有等他呢!再说了,你都说这么多年了,他兴许也早就成家立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说我还在等人家,算什么事儿啊?道德绑架人家么?”
岳思竹的妈气到:“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怎么就不能也结婚了呢?吴云那小子,真的还行……”
岳思竹打断她,说道:“妈!你别说了!我都已经拒绝他了。我不结婚,就是……不信命。我不想……被打败,不想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小岛上……”
岳思竹的父母听了,也都怔怔的,旋即都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牛不吃草强摁头,你不答应,也没法子……”
*
厉战和夏涓涓把家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之后,厉战就先去驻地司令部去报到了。
夏涓涓在家里,趁着现在屋里东西基本没有,就和六个小崽子一起,里里外外地把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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