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三哥,你怎么来了?”
“刘虞那老头坚持要来三沓城看看,大哥眼下正在拖延时间,着俺先行一步来通知你…做好准备,千万别把三沓城富可敌国的情况给泄露出去!”
“哦…”
李风浑不在意应了一声,继续呆坐着。
片刻后,咻的一下从地上弹射而起,“三哥你说什么?刘虞要来三沓城?他不是带着五亿大钱走了嘛?”
“没走!他悄悄去往其他四郡察访,回来后坚决不收那五亿钱,本来已经打算离开辽东,不知为何,突然又决定来三沓城。”
李风跌坐回去,遥指着山下繁华如锦的沓氏城,“三哥,你瞅瞅,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张飞想了想,好像确实瞒不住,便也拉过来一张躺椅,坐在了李风的身边,两人一同仰望着天空叹气。
倘若刘虞发现三沓城富可敌国,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索要十亿以上的钱财,还有巨量的粮食……
按照刘备的性子,倘若一下子送出去这么多东西,他怕是得三个月睡不安稳,吃不下饭。
而且,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官方坐实了辽东郡的确是富可敌国。
以前,由于道路隔绝,辽东郡的富庶仅仅至于百姓和商人的层面,朝廷并不知晓,即使知晓也是道听途说,眼见为虚,未能全信。
现在,刘虞一来,彻底捅到官方层面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就无法预料了。
财不可露白,是古往今来的至理。
“四弟..”
“嗯?”
“时至今日,三哥终于知道你的厉害了。”
“嗯,我哪厉害?”
“你厉害在让这两百万人都吃上饱饭,穿上好衣、住上好房....三哥虽然不知道两百万人具体是多少,但却知道是很多很多人,多到数不清。”
“三哥,就这些嘛...”
“还有,你武学天份极高…刚结拜那会还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也就比三哥差了那么一丢丢…”
“三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上次咱俩单挑,赢的可是我!”
“那是三哥让着你。”
“好,那现在重新打过!”
“哪有心思打?大哥交代的事还没办好呢。”
“唉……”
哥俩齐齐叹了口气,你一言我一语分析起形势。
“四弟,你说让那些体格瘦弱的百姓们穿上破烂衣服..….全都坐在城外的大道上要饭怎么样?能不能瞒过刘虞?”
“几百万人一起要饭…太假了。”
“可以少安排一些人啊…”
“唔…这主意不错!”
“还可以再安排一些人,躺在荒郊野外道路两旁,装饿死的尸体…”
“可以啊三哥,说下去!”
“再安排一些人,假装暴民,冲击襄平城,阻塞道路,把刘虞吓回去…”
“嘶……好主意啊!”
李风眼神猛地一亮:“有了!”
……
半天之后。
襄平城南八十里,通往三沓城的土路上。
一辆马车哐哐当当走着,速度慢如龟爬。
刘备策马并行在旁,脸上忧虑,心下懊恼,
早知道不卖那个惨了。
刘虞掀开车帘,探出头问:“玄德,为何行进速度如此之慢?”
“这…”
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忽见前面道路两旁荒野里,密密麻麻躺着许多“尸体”,其中还有一些尸体没死透,在泥土中舒匍匐着,翻滚着,哀嚎着。
“大人,行行好吧,小的三天没吃饭了…”
“大人,行行好吧,小的七天米水未进了…”
“大人,行行好吧,小的上次吃饭还是上个月…”
刘虞循声望去,大吃一惊,“玄德,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心下暗赞四弟脑瓜子就是好使,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人才啊!
“州牧大人,正如您所见,三沓城的百姓食不果腹,每天都要饿死很多人…其状之惨,不忍目睹,要不我们回去吧?”
刘虞脸色凝重的望着田野里那一具具“尸体”,险些当场落泪,吸了吸鼻子,长叹了一口气,“想我刘虞,身为幽州牧,治下竟然还有如此多饿死田野者,此情此景,愧对苍生啊…去,一定要去三沓城看看!”
刘备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没走几步,路旁开始出现大量捧着石碗的“乞丐”,个个瘦骨嶙峋,眼窝深陷,严重营养不良。
场面之凄惨,令人心生怜悯。
刘虞鼻子一酸,老泪纵横。
马车继续往前行,不及行出二三里,忽听前面喊杀声震天,远远的,一群黑压压的百姓头缠黄巾,挥舞着挖锄、扁担、镰刀、铁叉、斧头等各种农具,沿着大路,紧紧追逐着一小撮官兵。
与此同时,他们还大声呼喝着“苍天死,黄天立;刀在手,跟我走;杀刘虞,分田地…”乌泱泱一片,迎面杀了过来。
“!!!”
刘虞瞪圆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来人!保护州牧大人先走,我来断后!”刘备“锵啷”一声拔出雌雄双股剑,横在当道,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马车调了个头,载着刘虞疾驰而去。
临走前,刘虞还探出头大声说道:“玄德你且放宽心,老夫一回到渔阳,就派人给你送粮食!”
说完,马车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刘备骑在马背上,看着跑到面前的李风和张飞,忽然折了个向往回走的“黄巾贼”,又看了眼早已跑没了踪影的马车,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四弟,真有你的!大哥就知道任何问题都难不住你!”
一听这话,张飞顿时不乐意了,拍着胸口道:“大哥,这个主意是俺想出来的,是俺!不是四弟!!”
刘备默默看了张飞一眼,不太相信三弟这种莽夫能想出来这种天衣无缝的妙计。
张飞顿时气结,瞪大眼睛瞅着李风,
“四弟,你老实说,这个计策是你想出来的嘛?”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