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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想到顾宏博汲汲营营的嘴脸,压下心中的嫌恶轻叹了一声。
“希望他能看清想清楚。”
如果他能看清,日后他们父女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是同顾婷一边到死都在责怪旁人,那他日后的官职也许会离京城更加远。
第二日小年夜,陆景之一早入宫面圣,又被皇帝抓着给几位小皇子加上了半日的课。
刘氏前一晚回来时已是临近宵禁时分,这一日一大早又出门去给女儿处理身后事。
顾宏博心中挣扎,没有同她一道出府,顾瑶得知就将他请到了自己的院里。
让下人守在外面,他们父女之间就没什么不能说。
顾瑶说得直白也说了顾婷直到去世还在挂念他们,顾宏博听着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心中作何敢想无人得知,但面上全是哀痛和感动。
顾瑶直白的让他放弃同赵家的纠葛,他心中不甘口中却是应了下来。
似是还怕顾瑶和陆景之不相信一般,腊月二十五,他们夫妻二人带着灵柩离开了京城。
收到消息的赵盛霖还松了口气,只当顾宏博识时务,知道这件事不好闹得厉害,免得折损了两家人的颜面。
已经放下心自觉可以过个好年的他还不知晓,同侯府算得上门当户对的几个府中全都收到了顾婷事先安排人送去的书信。
还有一些正三品的侍郎府,以及其他的一些侯府还有国公府,一模一样的书信全都收到了一份。
年二十八,皇帝早已封笔。
御史们不能上奏折参武英侯府一本,就全部进宫来面圣。
皇帝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再看到义愤填膺的几位御史,只觉头都有些胀痛。
这武英侯府怎么总是这么多事!
他之前提拔赵盛霖做刑部尚书,是不是太仓促草率了?
彻底放下心的赵申煦被暴怒的赵盛霖从床榻上直接拖到了地上,床榻上两个娇柔的通房,不着寸缕的抱着被子惊声尖叫。
冷硬带着倒刺的皮鞭抽在背上,让落到地上人还有些懵的赵申煦瞬间清醒。
他凄厉的尖叫一声,“身子向桌下躲着。
“父亲!父亲为何清早来抽打孩儿?”
“为何?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清楚?”
他将已经传扬开的书信丢在他的脸上:“你倒是出息了,之前要在城外买田庄,我只当你想添置产业没多理会,结果你在里面搞了个酒池肉林!”
他一直知道这个孽子在那档子事上有些贪,却不知他现在已经荒唐到这般地步!
赵申煦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四肢百骸都开始窜出凉意。
顾婷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事怎么还会被他父亲知道?
不对,不是被他父亲知道,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跟两个通房荒唐了一整日的赵申煦,惊惧间突然口吐白沫,直挺挺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