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我一直注意着从那天香阁里出来的异样的男人,发现他们无一不和我第一天见到的那个出了二百两的男人一般,被那玉面虺霜儿姑娘吸了不少生气并强行抽出了他们的灵魄!
直到第四日,那天香阁却进了一位气度非凡的贵客!
洪州刺史余良!
尽管他刻意穿着一身低调的便装乘马车而来,并未着官服,但那一身压不住的官威依然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和那个余厅长的长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世的余良那鲤鱼嘴唇色正常,体内并无先天疾患。
他在那天香阁里呆了好久后,出天香阁后依然神色正常,明显没有被那霜儿姑娘吸取生气抽出灵魄。
出了天香阁的大门,余良还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往二楼妖气最重的那个房间看,任马车车夫催了他好几遍他都站在马车旁不忍上车离去。
而那霜儿姑娘竟也出乎我意料的偷偷打开了窗子,撩起那白色的窗纱深情注视着余良!
这种暗送秋波的行为,一看就是互相倾心的一对男女。
我心中诧异不已,玉面虺和余良???
余良此世乃洪州刺史,却倾情于一个青楼歌姬?
要知道以唐朝的官职来论的话,这余良的刺史之位是一个州的最高领导人,相当于咱们现代的市委书记之职了!从五品至三品,有权直接上书当朝皇帝,官职绝对是不低的了。
而这玉面虺,不但只是个青楼歌姬,更是个妖体!
人妖殊途!
他们俩怎么能在一起?
蛇性阴,这玉面虺体内带有至烈的蛇毒,和普通人在一起会害人于无形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去追上那余良,想将这霜儿姑娘是千年蛇妖玉面虺的事告诉他。
谁知我还没追上那余良的马车,就有一个手持一串佛珠的化缘和尚拦住了余良的马车。
我定睛一看,天啊!这不是盘地龙王爷爷吗?不过我认识的王爷爷虽然信佛却依然留着头发,而这一世的王爷爷可是个切切实实的和尚!
王爷爷竟也有前世之身?
“阿弥陀佛!”
突然有人挡在那马车前方,车夫赶紧拉住了马的缰绳,那马一惊,仰天嘶吼了一声,两只前蹄都高高腾起,使得那马车都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你这和尚!怎么无缘无故挡在马车前头!万一我们躲闪不及伤了你可怎么办?”
那车夫跳下马车气急败坏的指责着王爷爷。
“这位施主,马车内坐的是何人?”
王爷爷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神情。
余良听到王爷爷的声音,也掀开马车的布挡探出身子来。
“大师,我乃洪州刺史余良,不知大师为何要拦我马车?”
“阿弥陀佛!余大人,这洪州城即将大乱,而你也将面临生死大祸,还望大人放下儿女情长的心思,既为洪州城的父母官,就要心怀大义,多为黎民百姓和苍生社稷考虑——”
王爷爷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马车上的余良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善于察言观色的车夫一看余良面色不喜,立即推搡起王爷爷来。
“哪里来的疯和尚,一张嘴就没个好屁!当今乱世,我们余大人却是浊世清流,将这洪州城治理的有条有理,你没见每天有多少外地逃荒而来的难民涌入我们洪州城吗?余大人都大发善心,从来没有让那些守城卫阻拦过他们,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作为一个出家人,你竟然还这么咒我们大人!真是可恶!其心何在!其罪当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余大人!老衲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了!再不斩断情丝,小心后悔莫及!”
说完这话,王爷爷又叹了口气,手里捻着他的那串佛珠低头快步离去了。
那余良皱着眉望着王爷爷渐渐远去的背影出了神。
“大人?大人?不要相信那个疯和尚的话!您看看咱们洪州城的百姓,能在这里安居乐业,这不都是您的功劳?这哪像是要大乱的样子?竟然还敢诅咒您!他安的什么心哪!也就是您心善!要小的说,就该把那秃驴抓起来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