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冰冷的皮肤上。
长孙无忧冷冷的挑了挑眉,手中的力道加剧,语气冰冷如霜:“我本可以杀了你。”
慕容墨雪吃痛,微微拧眉。手中的刀却不放松,仍旧抵在长孙无忧的身体上。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像两只互相觊觎的兽。贴近的身体看起来带着一丝禁欲般的暧昧,却又危险至极。
许久,当慕容墨雪瓷白的脸上泛起一抹隐隐的青色的时候,长孙无忧终于放开了手中的女子,挥袖转身。金色的瞳孔藏在一片阴影里,眼中含着一抹看不穿的隐忍。
慕容墨雪靠在墙上,呼吸有些急促。长孙无纯白无垢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清冷,又似乎有些……
落寞?
慕容墨雪自嘲了笑了下,自己是大脑缺氧了么,竟然会有这样的错觉。
说完勉强撑起有些无力的身体,向着门外走去。
“迈出这个房间一步,你就别想再得到‘颠沛’”长孙无忧幽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的温度。
慕容墨雪闻言有些诧异的回过头:虽然她终于没有败在他手里,可是她也分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过他的可能。
事实确实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他明明可以杀了她。
背对着慕容墨雪的长孙无忧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声音更冷:“我可以救他。”
“哦?”慕容墨雪神色一动,淡淡的质疑。她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会随意将那块名叫‘颠沛’的宝石交到她手上。
长孙无忧眼前浮起北冥煌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冰凌:“作为交换条件,你永远不许再靠近北冥煌一步!”
说完,肆无忌惮的杀意从身体中迸发而出,盈满了肩袖,将白色的衣衫扯得猎猎作响。
慕容墨雪双眉微蹙,眼中神采有片刻的凝滞。
虽然她讨厌按照别人的意愿去做事,不过她也的确没有和北冥煌纠缠的打算。
现在若是沾染上四大家族的人,以后从这里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慕容墨雪淡淡道了声“好”,沉静的眸子里仍是一贯的淡漠,没有悲喜。
长孙无忧同慕容墨雪来到北冥煌床前的时候,北冥煌脸上已经浮现出青紫色。
夜十三把事情告诉慕容炎后被小人儿缠不过,于是也被逼着尾随而来看热闹。
只见慕容炎歪着头观察了一会北冥煌的脸色,咂着小嘴煞有介事的评断:“啧啧啧,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说完学着那些夫子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朽木不可雕也。”
夜十三闻言看了看慕容炎,一脸诚恳的纠正:“阿炎,那是用来形容师父口中的废柴学生的。”
慕容炎对自己犯的错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反而不死心的追问:“谁是你师父口中的废柴学生?”
夜十三脑中立刻浮现出夜皖离当日说过的话,认真的重复:“师傅那天是这么说的:除了那个欺师灭祖的臭小子和你,其他的全都是废柴!”说完甚至认真的点了点头。
而他口中那个欺师灭祖的人,自然就是此刻站在他身旁面色冷峻有若殿前阎罗的三殿下。
慕容墨雪白了一眼不分场合犯二的儿子一眼,淡淡的丢下五个字,就成功让慕容炎闭紧了小嘴。
那五个字一字一顿,有如当头棒喝,正是像是紧箍咒一样足足让慕容炎头疼得抄了几百遍的——礼、义、大、同、篇。
慕容墨雪看了身旁的长孙无忧一眼,男人冷漠的双眸没有丝毫偏离轨道,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脸上的表情坚固的如同极北千年不化的寒冰,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把自己站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片刻后,长孙无忧阴冷的声音响起,舌尖冷冷的滚出两个字:“走开!”
慕容墨雪闻言幽深的眸又暗了暗,随即牵起慕容炎的小手,和夜十三一起到了庭院中。
慕容炎一颗小小的玻璃心似乎有些受伤,抬头委屈的望着慕容墨雪:“公子,无忧叔叔不喜欢阿炎了么?”
慕容墨雪眼中闪过片刻的怔忪,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倒是夜十三揽过了慕容炎小小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柔声安慰:“不是的阿炎,师兄解毒时不能有人在场,否则会乱了心神。”
慕容炎得到解释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仍是赖在十三身上不起来:“阿炎,你师父说你和无忧叔叔都不是废柴,是说你和无忧叔叔一样厉害么?”
夜十三慢慢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红霞:“不是,师傅说我不是废柴,是吃货。”
慕容墨雪想起夜皖离狐狸一样的眼神,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长孙无忧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北冥煌,清寒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冷冽:“起来吧。”
床榻上原本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北冥煌闻言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闲闲的坐起,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